本來就是一家呢?”
“是啊,誰知道啊!”錢無病要頗有感慨的搖搖頭,他還在奇怪鎮東衛的兵馬如何視海峽於無物呢,原來這秦歌早就在這裡安排了這一步後手。
“都走了!”他朝著外面指了指:“秦家的家人,僕役,還有那些亡命之徒,隨同這些叛軍,走得乾乾淨淨,臨走的時候,還一把大火燒了他們自己的宅子,看來,他們是沒打算再回來了!”
張向東默然,這秦家兄弟行事幹淨利落,現在早就有計劃有準備,這麼想來,這一天的到來,也應該是他們的意料中事了。
“咱們得到訊息,這些叛軍興許是逃到東番去了,張大人對於東番那邊,可曾有什麼瞭解?”錢無病把玩著茶盞,對著張向東,說出了他的來意。
在大海的另一端的平潭縣,在平潭縣那破敗的縣衙裡頭。
驚魂未定的平潭縣縣令張向東,聽得下人稟報外面闖進來一群軍兵,當真是萬念俱灰。這個時候,這些軍兵闖進來,還能有什麼好事,總不成是請他去吃酒!
“老爺,妾身護著你走!”他那柔柔軟軟下巴還微微有點嬰兒肥的小妾,此刻卻是一身的漁婦打扮,手中更是拿著一柄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短刀:“實在不行,咱們先到妾身孃家躲一躲,總比呆在這裡等死的好!”
“別說傻話了,小月,這平潭縣就這麼大一塊地方,尋不到我們,這秦家的兩個反賊怎麼會罷休,你還是自己逃掉吧!”張向東整整衣襟,一副從容赴死的模樣:“快走,快走,這些賊子可沒有人性,你若是落到他們手裡,那便是比死還要悽慘百倍!”
外面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這叫小月的小妾一推開窗子,朝外一探,臉色也登時一變,回過頭來,看著張向東,眼淚登時盈盈:“遲了,老爺,他們……他們已經進來了!”
說完,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抽出刀鞘裡的短刀,似乎有些不捨的看著張向東:“老爺,妾身先走一步!”
突然之間,窗外飛來一物,重重的打在小月的肩膀上,只聽得她“啊”的一聲,手中的短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是幹什麼呢!”門口走進來幾個軍兵,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頭領,看到屋裡的情形,皺著眉頭問道。
“賊子,衝著我來,你們這些人,吃著朝廷的俸祿,卻做出如此不義之事,對得住你們的祖宗麼,多行不義必自斃,別看你們現在猖狂,等到朝廷大軍一至,你們必將化為齏粉!”張向東一口氣將胸中的濁氣吐了出來,昂著頭,微微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意料當中的鋼刀加頸。
或許,自己這樣死了,遠在家鄉的兒子,也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吧!朝廷剿滅了這些賊人,或許會褒揚自己,也許,兒子還能有個出身。
“大人,這人是不是氣迷心了?”王彥忠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傢伙,又看了看他身後從視窗裡竄進來的雁九:“就這樣的人,也能做一縣之主?”
“平潭縣令張大人?”錢無病笑著搖搖頭,用手指指地下,示意雁九將那女人掉落的短刀拾起來:“大人可是誤會了,我等並不是那反叛朝廷的鎮東衛亂兵!”
想象當中的鋼刀並沒有來,反而等來了這樣一句話,張向東睜開眼,有些狐疑的看著面前的這一群軍兵,哦,也是,這些人和那些亂兵穿著的還是不同的,咦……等等,這好像是錦衣衛的服飾?
“你們是……錦衣衛?”張向東眼睛突然有了神采,錦衣衛都到了這裡,那朝廷的大軍還會遠嗎?
“我王彥忠,想必你聽過我的名字!”見到他認出了自己這一行人的身份,王彥忠這才大大咧咧的說道:“這這麼回事情,要死要活的,要不是咱們的雁兄弟手上有兩下子,你和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可就成了陰陽兩隔了!”
“錦衣衛千戶,王大人?”果然張向東聽說過王彥忠的名字,只是王彥忠明顯的不是站在正中間,而是站在那先進來的年輕人中間,這讓他忍不住看了王彥忠一眼之後,眼光又在錢無病身上掃了一掃。
“其他都在外面候著吧!”錢無病擺擺手,這屋子裡還有女眷,一大群人圍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情。
“如今朝廷裡,像張大人這樣有氣節的官員,在這平潭做一個小小的縣令,那簡直太可惜了!”等到屋子裡大部分人都退走以後,錢無病笑著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先是讚了一句,然後說道:“亂兵已經渡海而去,張大人不必擔憂!”
“走了?”張向東彷彿有些不敢相信,看這這屋子裡的人,在看看身邊險些陪著自己赴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