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說完,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抽出刀鞘裡的短刀,似乎有些不捨的看著張向東:“老爺,妾身先走一步!”
突然之間,窗外飛來一物,重重的打在小月的肩膀上,只聽得她“啊”的一聲,手中的短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是幹什麼呢!”門口走進來幾個軍兵,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頭領,看到屋裡的情形,皺著眉頭問道。
“賊子,衝著我來,你們這些人,吃著朝廷的俸祿,卻做出如此不義之事,對得住你們的祖宗麼,多行不義必自斃,別看你們現在猖狂,等到朝廷大軍一至,你們必將化為齏粉!”張向東一口氣將胸中的濁氣吐了出來,昂著頭,微微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意料當中的鋼刀加頸。
或許,自己這樣死了,遠在家鄉的兒子,也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吧!朝廷剿滅了這些賊人,或許會褒揚自己,也許,兒子還能有個出身。
“大人,這人是不是氣迷心了?”王彥忠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傢伙,又看了看他身後從視窗裡竄進來的雁九:“就這樣的人,也能做一縣之主?”
“平潭縣令張大人?”錢無病笑著搖搖頭,用手指指地下,示意雁九將那女人掉落的短刀拾起來:“大人可是誤會了,我等並不是那反叛朝廷的鎮東衛亂兵!”
想象當中的鋼刀並沒有來,反而等來了這樣一句話,張向東睜開眼,有些狐疑的看著面前的這一群軍兵,哦,也是,這些人和那些亂兵穿著的還是不同的,咦……等等,這好像是錦衣衛的服飾?
“你們是……錦衣衛?”張向東眼睛突然有了神采,錦衣衛都到了這裡,那朝廷的大軍還會遠嗎?
“我王彥忠,想必你聽過我的名字!”見到他認出了自己這一行人的身份,王彥忠這才大大咧咧的說道:“這這麼回事情,要死要活的,要不是咱們的雁兄弟手上有兩下子,你和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可就成了陰陽兩隔了!”
“錦衣衛千戶,王大人?”果然張向東聽說過王彥忠的名字,只是王彥忠明顯的不是站在正中間,而是站在那先進來的年輕人中間,這讓他忍不住看了王彥忠一眼之後,眼光又在錢無病身上掃了一掃。
“其他都在外面候著吧!”錢無病擺擺手,這屋子裡還有女眷,一大群人圍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情。
“如今朝廷裡,像張大人這樣有氣節的官員,在這平潭做一個小小的縣令,那簡直太可惜了!”等到屋子裡大部分人都退走以後,錢無病笑著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先是讚了一句,然後說道:“亂兵已經渡海而去,張大人不必擔憂!”
“走了?”張向東彷彿有些不敢相信,看這這屋子裡的人,在看看身邊險些陪著自己赴死的女人,臉上忍不住就一行清淚而下。
“走了!”錢無病點點頭,一點笑話他的意思都沒有,對方的失態,他可以理解,當一個人存著必死之心,卻發現不用死了,這心裡其中的滋味,是很難和外人說的明白的。
掏出一塊手帕遞過去,張向東接了過來,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失態了,讓大人見笑了!”他捏著手帕,充滿愛意的看著自己的女人一眼,剛剛儘管雁九那一塊腰牌飛來的及時,女人雪白的脖子上,還是拉出了一道血痕,此刻正有幾顆小血珠,慢慢的沁了出來,若不是錢無病在這裡,他要顧忌體統,此刻他恨不得親手為她抹去血痕,再好好的將她摟在懷裡,疼愛一番。這一刻,他覺得平時無比抱怨的這一趟差事,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了,至少,在平潭縣,他找到了一個好女人。
“還沒請教這位大人!”回過頭來,他回覆了鎮定,向錢無病拱了拱手。
王彥忠是正牌子千戶,他是知道的,但是,在這個年輕的錦衣衛身邊,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他這一聲大人,絕對不會叫錯。
“張大人客氣了,本官錢無病,在鎮撫司領了個指揮僉事的差遣,微末的前程都算不上,見笑見笑!”
年輕有為!他心裡閃過這麼一個詞語,但是,此時此刻,他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錢大人,朝廷的兵馬上島,那些叛賊畏懼朝廷的天威,這才渡海而去的麼?”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水師和三衛兵馬一起前來進剿,這秦歌若是不走,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了!”錢無病笑了笑:“張大人放心,朝廷的兵馬,自有約束,不會為害地方的!”
“那秦舞呢!”張向東急切的問道:“他可是秦歌那叛賊的親兄弟,朝廷歷年來剿滅他不得,誰人又知道,這兵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