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那個侍女,再迫不及待地戴上了面具,由阿寂引領著出了小院,無暇他顧,直奔街外的那座外表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甚至還有點樸素的房子。
那一天的陽光活潑而明媚,那座房子的門前整潔乾淨,卻無人守著,連大門竟都是洞開的。
我莽撞冒失地邁了進去,不遠處有個男子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慢慢放下了手卷。
那是我頭一次見到秦斂。
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只覺得,這世上多少丹青手,大概也畫不出他的三分神韻。
第 二十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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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忘記那一天的模樣。他自躺椅中起身,淡裝便服,魚白腰帶,雙手交握籠於寬大袖袍中,很仔細地打量我。未過片刻,唇角微勾,指了指自己脖頸處,慢悠悠道:“小姑娘,你的人皮面具是誰粘的?這裡沒有粘牢。”
“……”
我立時大窘,臉上紅暈在面具底下從額頭迅猛竄到了耳朵根。見他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只能故作鎮定地扭轉身,呲著牙使勁按了按脖頸處,並且試圖拿衣領遮掩。然而蘇國女子的衣裳向來都是領口偏低一些,就算我試圖了許多遍,到頭來還是失敗告終。最後只好摸出懷裡的一塊半透明紗巾,往臉上倉促一遮,在密密的頭髮下打了結,才終於轉回頭來。
哪知這次秦斂卻更加好笑地瞧著我,很無情地繼續揭露我:“蘇國風氣開放,女子出門與男子一樣。不知姑娘為何不欲以真面目示人,殊不知現在這個樣子,倒比之前還要更引人注目一點兒。”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個醜八怪。不敢嚇到人家。”
“哦?”他連挑眉的模樣都十足好看,唇角微笑淡如清水,瞧起來卻分外沁人心脾,道,“說自己是醜八怪的人一般都不怎麼醜呢。”
我很鄭重其事地看著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