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文物部門的意見被當成了耳旁風,泰華集團一意孤行的繼續施工,直接導致了十三座古墓的徹底毀壞……”
丁小飛抬起頭,說:“爸,只要不公開見報,對咱們泰華影響就不大。咱們省裡又不是沒有人。您要是不放心,咱們等王友善講學回來,再安排一頓,專門請他魏海烽坐坐。”
丁總語重心長地說:“就怕那個時候,請這個魏海烽的人太多,輪不到咱們請。”
丁小飛稍一琢磨,明白了,說:“爸,你是說魏海烽可能要上一步?”
父子倆分析了趙通達和魏海烽各上一步的可能性。丁小飛認為趙通達是許明亮的人,許明亮在交通廳內部威信高得人心,所以趙通達上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丁志學沉默不語,兒子丁小飛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顯然小飛沒有在機關混過,他哪裡知道人心是怎麼回事?畢竟許明亮不在了,那些原來屬於許明亮的人心就要重新分配,難道那些人心會正好分配給許明亮所欣賞的趙通達嗎?人心又不是遺產,可以贈與可以繼承可以想給誰就給誰。丁志學搖搖頭,對丁小飛說:“周山川這個人我瞭解,按道理說,像青田古墓這樣的家醜各家都要掩著蓋著,為什麼周山川倒把魏海烽這篇文章送到省裡發了內參?”
丁小飛有點急不可耐了,說:“爸,拿下魏海烽其實更容易,他兒子今年中考,兩口子為兒子上重點高中都急瘋了。咱們只要給他把這事兒辦了……”
丁志學瞪了丁小飛一眼:“咱拿下他幹什麼?他要是最後一關敗給趙通達,咱們不僅白白拿下一個累贅,而且還得罪了新貴,到時候,怎麼收場?”
經過小半天的討論,丁總最後定下走“魏海洋”這步棋,顯然這步棋要比丁小飛建議的“王友善”更高明一些。畢竟人家是親兄弟,兄弟間有什麼話要比師生間更好說一些。
現在魏海洋坐在丁總辦公室,面前的咖啡已經涼了,儘管丁志學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已經全明白了,丁志學之所以同意來光達“論劍”並不是因為他精誠所至,而是因為他有個哥哥叫魏海烽。海洋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他馬上意識到,與丁志學“論劍”這件事,對自己哥哥而言,未必就不是一個機會。魏海烽和趙通達正在緊要關頭,雖然不用把話說得那麼難聽,誰踩在誰的肩膀上往前走,但事實就是如此,誰當了“副廳”,誰就是另外一個人的頂頭上司,那就等於是騎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了。魏海洋立刻答應了丁總,但同時也給自己留了餘地:“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還得看我哥最近的安排。”
丁志學笑了,說:“那是自然,他上班,官身不由己。”
機關就是這樣,魏海烽要去“光達”和丁志學“同臺論劍“的事兒,大家居然都知道了,而且越傳越邪乎。當著魏海烽的面,眾人不至於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但背過身去,則議論紛紛,說魏海烽為了找這麼個機會,簡直處心積慮,他要是不“內參”人家泰華,人家泰華能知道他是誰?好,他這一“內參”,人家企業知道了,這魏海烽厲害,要和他認識認識。還有人說,咱們以後得跟魏海烽好好學學這一手,現在這些個企業家全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有什麼必要哈著他們?該出手時就得出手。趙通達從來不主動說魏海烽什麼,但如果別人跟他說,他則笑笑,說一句“理解萬歲”。有一次,在機關食堂,陶愛華買了饅頭,一回身見到另一隊的趙通達,陶愛華有點尷尬,但還是特意走過去對趙通達說:“趙處長,跟老譚他們兩口子那天,我真不是衝你!後來回家,老魏衝我好一頓火!”趙通達當即朗聲大笑:“海烽衝你火?沒有理由嘛!你小陶誰不知道?正直正派眼裡揉不得沙子!等著我說說他!”陶愛華被噎在那兒,臉紅脖子粗。排在趙通達後面的張立功等陶愛華走了以後,對趙通達說,陶愛華看上去很粗,其實是粗中有細,以粗掩細,肯定是受魏海烽指使。
《男人底線》 第7節(3)
趙通達馬上豁達地說:“不至於吧?海烽為什麼要這樣呢?”這話屬於明知故問了。
張立功鼻子裡哼一聲,說:“趙處長,您是不瞭解魏海烽,我和他一部門多長時間了?他‘陰’著呢。你想他讓老婆這麼一嚷嚷,好了,您有嘴也說不清了。您說您沒收禮,您跟誰說去啊?說了就顯得您小氣,不說又跟真的似的。而且,您是一大男人,能跟個老孃們一般見識嗎?完了,兩口子再假模假式跟您道個歉,讓您吃個啞巴虧。他們家陶愛華心直口快,這是優點;您要是再斤斤計較,這就是缺點,逼著您什麼都說不出來!”
趙通達聽了,故意說:“不至於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