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會讓她徹底展露笑容的。今天不是已經進了一大步了嗎?
他心中想著,眼下,還不是沉迷於兒女情長之時,還有諸多大事要辦。否則,別說讓愛人們展露笑容,便是自己都會笑不出來的。
門聲一響,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前面的正是習春,下午一場大戰,他傷的卻是最輕,這有賴於他常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也是名門弟子的本事。
身後那人面色微黑,透著高原人特有的暗紅色。目光看到他時,臉上忽然顯出激動之色。
“主人,桑鐸來見您了。”搶步上前,噗通跪倒,漢子砰砰磕著頭,激動的叫道。只是起伏之際,面色卻不由的蒼白起來,嘴角微不可察的有些抽搐。
“怎麼回事?”嶽陵目光何其敏銳,霍得站起身來,上前一步,將他攙起,隨即沉聲問道。
桑鐸見他親自來扶,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感動,強自咧開嘴笑笑,搖頭道:“沒…沒事兒,只是臨行前,事務交接繁多,來見太遲,還請主人寬恕。”
嶽陵眼中冒出精光,冷冷的盯著他不語。桑鐸額頭不覺冒出汗來,低頭站在那兒,這個粗壯的漢子,此刻竟有一種說不出的侷促。
“師叔祖,桑鐸兄弟受了刑。”習春看的不忍,不由插嘴道。
嶽陵眉頭慢慢軒起,怒氣如烏雲聚攏。
“說!為何受刑?傷在何處?”
桑鐸面孔漲紅,吭哧半天,眼見瞞不過,這才無奈道:“也沒什麼。只是佔堆傑布說,小的軍務失職,本該受斬首之刑。念小的要來主公麾下聽用,這才法外施恩,處於五十脊杖之刑。小傷而已,不值一提。”
嶽陵再不答話,大步向前,繞到他身後,一伸手,嗤啦一聲,將他後背衣衫扯開。隨著桑鐸一聲悶哼,嶽陵目光及處,不由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這藏族漢子,後背一片狼藉,整個背部此刻竟無一寸好肉,似是整整被揭去一層皮。血水將整個後背的衣衫浸透,隨著這一撕開,又再汨汨而出。
第173章:收心(2)
“去,取一罈最烈的酒來。”嶽陵手臂不可自制的微微抖動了下,隨即恢復平穩。閉了閉眼後,沉聲對一旁的習春說道。
習春看向桑鐸的眼神中,滿是欽佩的神色,聞言連忙應了,轉身而去。
桑鐸扭動了下身子,卻不敢回身,只顫聲微微側頭道:“主人……”
嶽陵伸手扶著他,徑往椅子上坐了,桑鐸一驚,待要起身,嶽陵輕哼一聲,桑鐸嚇了一跳,連忙坐住不動,心頭卻是忐忑不已。
將桌上燭臺拿去酥油燈上點著,屋中光明大放。嶽陵坐到桑鐸背後,小心的將破碎的衣衫挑開,整個扒下。隨即,自懷中取出針囊,出手如電,揮動間,已是在他背部幾處穴道刺下。
桑鐸只覺後背一麻,體內血氣似是忽然凝滯起來,原本陣陣撕裂般的疼痛,頓時緩解不少。
心中大震之際,鼻中忽有種久違的酸澀感覺。這個時代,階級等級森嚴無比,所謂奴僕其實是兩個概念。僕者,是有服務年限的,也有一定的待遇,如同聘用制一般。
而像桑鐸這樣,自求入門,卻夠不上僕,而是徹底成為奴。所謂奴,便是奴隸。相對於僕,奴隸毫無任何□□,等若主人家的私有物件,生殺予奪,全在主家一念之間。
而在吐蕃,這種觀念比之大周更甚,奴隸別說受傷,就算快要死了,也難得主家多看一眼。更遑論如嶽陵這般,竟而親自動手,為其治傷?
門外腳步聲響,習春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擺著一個罈子,還有幾樣小菜和幾個碗盞。
嶽陵不看其他,伸手將那罈子拿起,拍開泥封,這才淡淡的道:“忍住!我要為你先消毒,才好上藥。你自放心,這點小傷,我保你七天內完好如初,活蹦亂跳。”
桑鐸目中淚水再也忍不住,咬著牙,使勁點點頭。他半路求告,請入嶽陵門下,本是萬般無奈的一條路。
在那種情況下,早晚他將變成一個犧牲品。而對他來說,要想躲過那一劫,除了投入嶽陵門下,便唯有逃離一條路了。
至於說投向阿旺平措,或是次仁歐珠哪位的門下,一來那些老狐狸不見得肯信;二來,那種情況下,便算信了,也絕不肯那時收他而得罪佔堆傑布。
而逃跑,這吐蕃天地莽莽的,地廣人稀,他一個人又能逃去何處?只怕最終還是落個被抓回處死的下場。
所以,他只能賭一下。眼見在場那些平日的大人物,都對嶽陵大是忌憚,又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