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問你!”舒爺爺落下棋子,起身叫走他。舒辰安朝我點頭示意沒事,就挺直腰板跟了過去。
舒爺爺一走,大廳內的氣氛也活躍許多,和蕭伯伯打了招呼後就直接去了後院。今天小歌會來,自從上次回來後就一直沒再和她見面了。
長椅上的女孩披散著頭髮,她撐著下巴在發呆,長長的睫毛隨眼眨的頻率撲扇著。平時看小歌都是一副什麼都不愁的模樣,可現在卻擺著張苦臉。
我過去坐在她身旁,小歌側起頭,語調很平靜:“你來啦。”
剛剛不出聲的時候看她還把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可一出現她就換了副淡然的表情。我伸手攬過她,“如果你不高興,說出來。”我不會安慰人,可是我知道當一個人不開心時,她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吐訴心中不快的朋友。
她順從地倚在我的肩膀上,安安靜靜的沒開口講話。大約三五分鐘後,小歌的身體開始顫抖,抽泣聲也大了:“姐姐……他說,他高攀不起安家……還有,還有另外一個女生……”
果然是為了周均的事情,周均和小歌一開始就註定了不能在一起,雖然心裡想著或許他們會衝破家族的世故,擺脫一切煩惱,但事實卻總喜歡給人一記創傷。
“有時候,我們選擇喜歡一個人是因為看中了他某個品質,而放棄一個人卻是因為外在因素,所以他選擇放棄並不一定是不愛你,或許他有不得不愛的理由。”我無法去評判周均這種行為的對錯,在對待小歌這件事上他是犯了錯,可在其他事上卻不一定,比如他放棄了的那個原因。
小歌抬起淚眼看我,本來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現在看來特別瘦削,“當初表哥走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她的話將我帶回到等待的日子裡,那個時候我彷徨、迷茫,有時相信舒辰安會回來找我,有時又害怕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我在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的歲月裡將他的好回憶了千萬遍,每一遍都提醒我他是存在過的。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會離開我,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他已經走了,我想自己可以等,去他喜歡的城市,做他喜歡做的事情,我時常幻想他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然後笑著對我講我回來了。也想過如果過了等待的年紀,他沒回來,那麼就找一個不像他的過下去。”
有了讓自己分心的其他事後,我就不會再繼續想他,無止境的等待讓自己都開始懷疑他是否曾經在我的生命裡出現過,這是我最害怕的事。
“可你最終還是等到他了。”
我低頭看著趴在我腿上的小歌,她側著臉,鼻樑上有明顯的淚痕,一直延伸到下巴。她的神情沮喪,眼神渙散,彷彿看不見希望一樣。
擦乾她的眼淚,我失神地想到當初的自己,也是這般無助、失望。舒辰安離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媽媽,媽媽是第一個叫我謝謝的人,也是第一個離開我的,而舒辰安是第二個。
別人都說,太過依賴一個人是會上癮的,對其他人我不會,但是對舒辰安我卻沉淪至底。或許是我太過沉淪,他又再次回來將我撈出。
是啊,舒辰安現在回來了,我怎麼能在自己願望實現的時候去安慰別人說,其實兩個人分開沒什麼大不了,以後還會遇到另一個對自己好的這樣的話呢?我自己都不願意接受其他人,更怎麼能去說服她呢?
***
在兩人無意見的情況下,兩家人就把舉辦婚禮的場所給定好了,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了我們的婚紗照。
一提到婚紗,我就打破沉默:“過幾天我回青城一趟,去取一下婚紗。”青城是外婆家所在的城市。
話一出口,四下無言。大家都知道我要去取的,是媽媽設計的婚紗,是和Dream相似度極高的一套婚紗。
作者有話要說: 正經女配要出場了。求收藏求評論啦~
☆、Part 29
沒錯,我一直對郭含懷有敵視之心,她的那件dream本該是媽媽的。媽媽在公佈前告訴我它叫dream,維繫著一個少女夢,後來她又加了點元素,在dream裙襬內層多加了一圈米色花環,意為母親對女兒的祝福,所以如果不撕開外層的紗裙,是不會看到內側的細節的。
之後,媽媽準備將那件樣品以dream之名公佈出去,可是在她舉行公開會時,就被人指出抄襲,那個同樣名為dream的婚紗和這件相似度極高,其實說是相似倒不如說成是同一款。
對方是媽媽多年的好友,這也許是媽媽唯一沒有及時闢謠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