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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順便看下外婆。”餐桌下,舒辰安抓住我,輕微捏了下我的手心,本來僵硬搭在腿上的手一陣發麻。
不知道舒辰安剛才和舒爺爺到樓上都講了些什麼,不過舒爺爺應該已經知道我在外面找工作的事了,“你在婚紗店工作?”
爺爺這聲詢問無疑是衝我來的。我坐直身子抿神:“嗯,一家小店。”
他點了下頭,也不追問其他事項,轉而與舒辰安討論起Sky工作室的事情,聽他們講,Doriy準備和Sky合作,而且這是Dream第一次向Sky丟擲橄欖枝,其中有大半是舒辰安的原因吧。
老實講,我不太希望他們合作,因為如果要指出當年那件事的話,多多少少會對Sky有影響的。可是現在的我並沒有能力去翻出十幾年前的事情,就算有能力了,也不一定就能讓郭含親口承認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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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是個多水的地方,當地人偏好養殖業,所以一入城便能看見成片的魚塘。
很久都沒見到如此熟悉的畫面了,一下子就勾起我四處張望的好奇心。我趴在車窗上看著稍遜而過的風景,感慨了一句:“辰安,以後我們沒工作了就來這兒開個小店吧。”
他笑得很輕鬆,“好啊,到時候你就是我的老闆娘了。”
我轉過去瞄了他一眼,坐直身子:“你要和她合作嗎?”舒辰安見過那件婚紗,他應該知道媽媽和郭含的事情。
“別多想了,合作的事不是我說了算,要看工作室怎麼做,他們如果不想和Dream合作,我就是求著也沒用。”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拜郭含為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和dream合作,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懂他,他也什麼事都不擺明了講,不瞭解他的時候自己心裡邊又會亂想,兩人都在心裡藏著秘密欲言又止的,這樣很累。
有時候真的希望能夠推脫掉所有事情,然後兩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可以是他喜歡的,也可以是自己喜歡的,在那兒開一家小店,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閒暇時可以出去遊玩,將煩惱丟出去,把快樂帶回家。
外婆還是那樣,看見我們來也沒有太過熱情,平靜地讓我們住下,她能留下我們這已經讓我吃驚了好久。不知為什麼,她似乎很喜歡舒辰安,一直在和他聊天,有時候都忘了旁人的存在。
在青城待了幾天我們就又回到了N市,因為去那之前並沒有將手機帶走,所以一回到家開啟手機就看到許多未接來電,吳越打來的。
走到陽臺上,我回了電話給他。“小久,這些天你去哪了?自從我和沁兒的婚禮結束後就沒了你的訊息。”
解釋了不在的原因我就問他:“江沁還好吧?”
吳越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有點生氣,聲音也大了:“那些記者現在整天蹲在家門口,她都不敢出門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那件婚紗是從哪兒來的?”
吳越家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吳家二兒子的婚禮肯定有許多記者前去,當然,“茉莉”會首當其衝給資深記者們一個視覺衝擊。
“鄭洵是我媽媽。”
話筒裡只傳來氣呼呼的喘息聲,我摒著氣息等待他的話。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而說話卻只要一瞬,“小久,這是什麼意思?”
江沁的聲音有些低啞,彷彿受了大創。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埋怨我將她推到風浪尖口上,“江沁,那件婚紗不是我媽媽做的,是我做的。”
“那有區別嗎?”江沁柔著聲音笑了,她的語調十分平穩,也十分陌生,“當初我是看上這件婚紗,也沒想過以後真會穿上它。如果你和我講過你媽的事情,我會願意幫你,可是你卻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把婚紗寄來了,謝久,你確實給了我一個驚喜。”
我啞了嗓子,覺得話就在嘴裡可是怎麼都出不了口。我想說,沁兒那是我為你做的,與媽媽無關;也想解釋不說明自己身份的原因。可是沒等我醞釀好,她就又平靜地開口了:“謝久,你通常都用沉默來回應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我勸過你許多次,現在你還是這樣,我已經不想再勸你了。”
這是江沁第一次平平靜靜地掛我的電話,外面明明是晴朗的天空,我卻覺得烏雲密佈,群群雲朵在天空中急速飄近。心裡面好像有塊地方缺了口,大把大把的冷水汩汩往口裡面灌,胸口涼涼的,同時也堵塞著。
這也是我第一次覺得江沁離我好遠,那個一直笑著開導我的女孩此時正背對著我一步一步走開。
和江沁透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