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餐桌上一旦有了謝久這號人,氣氛就會變得十分壓抑,以前有謝其南咋咋呼呼地還熱鬧點,但今天沒了他氛圍就更加低沉了。
吃完飯,我主動向爸爸交代了今天去談工作的事,一聽是在婚紗店工作,爸爸的面色就沉了下來。他盯了我半餉才開口:“小久,你想做這行爸爸支援你,但是別太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難不成他以為我要藉助一家小小的婚紗店給媽媽平反嗎?“就是一家小婚紗店,不勉強。”故作輕鬆,我忽略掉他話裡的深意。
他說:“我知道你想幫阿洵,那件事都是我們大家不願發生的,但什麼證據都沒有,你想怎麼去幫?”大概是看我不出聲,他以為我被說得動容了,“你的心情爸爸可以理解,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
我捧著茶杯好笑地想,將另一個女人娶回家就是對我的理解?你的理解太深奧,我看不懂。
放下茶杯起身,“您早點休息,我去看看小南。”
作者有話要說:
☆、Part 26
在我們回到謝家的第二年,媽媽就吞藥自殺了。如果不是他從外婆家帶回我們,媽媽現在也許還在那個詩情畫意的水鄉里做著自己喜愛的事情。也僅短短一年時間,我眼中溫婉的人就變成別人口中高傲冷漠的女子。
在來謝家之前,媽媽就已經是眾人知曉的設計師Kate,來謝家後,她卻被別人冠上抄襲的罵名。那件作品是媽媽很久之前就開始設計的,她時常唸叨著希望自己的謝謝快點長大,能夠穿上這件婚紗,可是還沒等到我長大,媽媽就先離開了我。
謝家前夫人似乎是個禁忌,任何人都不能在謝家提起她。我明白,他們認為這樣一個人不配得到他人的尊敬和懷念,說我任性也好,天真也好,我還是時常故意戳到他們的底線。恐怕也正因為這樣,謝家才從未對外公佈還有個女兒,也只有些經常往來的親戚知道而已。
我倚在謝其南的房門口,麻木地看著房間內人的一切動作,等她結束後才直起身子走進去,“他怎麼樣了?”
舒貝露似乎被我突然的問候給嚇著了,猛地回頭,看見是我又微笑著輕聲說:“沒事了,你去睡覺吧。”
走到床邊瞄了瞄睡著了的人,人一不舒服睏意就席捲而來,難免謝其南會一直犯困。看他臉色好了點,也就放了心,“不了,辰安一會來接我。”
舒貝露嗯了下就不再開口講話,與她獨處向來不是我的專長,所以看完謝其南後我抬腿就往外走,要關門的時候手上忽然一頓,“……阿姨,對不起。”聲音不強,依舊是陌生的態度。
忙碌了一天的舒辰安臉上的倦容十分明顯,我隨便扯了幾句就讓他主動讓出了主駕駛的位子。對他的車不熟悉,所以我啟動時手速都放慢了,但是車的馬力大,一下子衝了出去,我嚇得直踩剎車,車身猛烈震動,一旁打盹的舒辰安估計都要被我嚇醒了。
他一把拖下我:“我來開吧,不遠的。”
我側著身子看他專注開車的樣子,剛剛還是睏意十足的人,現在卻精神抖擻。“怎麼了?”他勾唇問道。
“今天小南進醫院了。”
舒辰安一點也不吃驚,依舊淡定地開車:“嗯,我知道。”
我直了直身子,“也遇到尹思瑗了。”他這下才輕挑了眉,“哦?她說什麼了?”
我答:“什麼都說了。”也包括那個和我相似的姑娘。
他似乎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多做評論,轉了話題問我:“今天找了工作?”
“嗯。”被他繞了一圈後,我又回到了那個話題,“你不解釋一下?”
可是還未等他開口我就接著講:“她手上那個手鐲是怎麼回事?”順便向他搖了搖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示意他要解釋的事情。
我手上的鐲子是舒辰安以前送我的,上次在醫院看見尹思瑗手上的鐲子時,我還特意將自己的給藏了起來,又一想,也許尹思瑗的鐲子只是與我的相似而已,可是今天仔細觀察了一下,兩隻手鐲不僅僅是相似,花紋和色澤都相差無幾。
他停了車,轉過來看我,眼睛裡盛滿了笑意:“謝久,你在介意?”
我哼了聲,挑過頭低聲說:“不介意啊,好奇罷了。”
先是安全帶解開發出的金屬響聲,接著身子一沉,被人抱入了懷中。他湊下來蹭蹭我的鼻子:“她的我不知道,反正你的鐲子是我送的。”
他這樣抱著我,我所有的情緒都在片刻被打亂了,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