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同事在外面吃飯,你不用管我。”高冶平回答得不卑不亢。
“吃飯?吃飯用吃到三更半夜嗎?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馬上給我滾回來!”室內靜得出奇,人人屏著氣。
“我沒空跟你羅嗦,現在很忙,掛了!”
哎呀,真有魄力!在一陣起鬨聲中,連常懷德也豎起大姆指。
高冶平剛結束通話,手機立刻又響。
隔了數秒。
“……你在什麼地方?”沒有像往常一樣歇斯底里的咆哮,反而是嚴肅冷靜的發問,這透露著一個資訊,高冶平是知道的,於文雅大喊大叫通常代表雨過天晴,一旦沉寂下來往往都表不會輕易善罷干休。
那又怎樣?再帶著琪琪打車找過來,出我洋相?高冶平恨恨的想,仍然波瀾不驚,很鎮定的看了看旁人,最後站起來將手機遞給了常懷德抱著的那個尖下頜的女孩,那女孩詫異的望了他一眼,遲疑著,不敢接。高冶平衝她微微的點點頭,帶著男人的威嚴,“你告訴她我在哪。”“這……合適嗎?”那女孩用眼神向常懷德徵求意見,常懷德只是嘿嘿的笑卻不答話。
倒是座上的同事小周覺得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趕忙站起來打圓場,“高哥,算了,別開玩笑了。”電話那裡餵了幾聲,聽不到迴音,啪的結束通話。
有人及時的倒酒舉杯,想就此帶過,
高冶平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堅持將手機遞到那女人手裡,“給她打回去。”然後若無其事坐在椅子上,“86786682。”抽出一支菸點了起來。
那女孩呆了一下,臉上突然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心想,這男人,有點意思。瞧著他吸著煙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越看越是喜歡。當下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竟真的撥了出去。
“算了吧,高總,”常懷德輕笑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想掩示也不行。
那女孩復又抬頭似笑非笑的望著高冶平。
“叫你打,你就打。”
電話通了。
那女人嗲聲嗲氣的,“是高夫人嗎,您好,我叫小葉,高總和我……在談心,他不方便接您電話,希望您不要打擾我們……恩?讓他接?哦,不行,他……太忙了,騰不出手……”有人在一旁忍不住竊笑,偏偏在這時,常懷德在下面伸手在那女人的大腿內側輕輕的掐了一把,那女人“啊”的嬌笑出聲來,“壞死了,好了,就這樣了。”
手機物歸原主。
高冶平接過來看了她幾眼,心裡卻一動,這女孩也叫小葉。
“真他媽的是爺們,純爺們。”常懷德笑著指著桌上撒滿的鈔票,招呼著,“來來,你們幾個分了吧。”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天上真的掉了餡餅了,有人不顧一切撲到桌子上,小姐們又拉又扯,唯恐別人搶得多了,自己拿得少了,包房裡登時一片混亂。
電話又是響聲,高冶平低頭看了一眼,將椅子向後移了移,接起來放至耳邊,卻並不說話,也實在聽不清,整個包房裡充斥著都是女人誇張的叫喊聲……
“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不回。”
“……不回就離婚!”
“隨便!”
24離就離
站在臥室的於文雅“啪”的將電話摔在了地板上,電池、機蓋四分五裂,然後又衝上前一頓暴踩,那些零件被踩得粉碎,卻感覺不到腳下的疼痛。
高冶平,你這個王八蛋!
她努力想讓自己冷靜,可是腦海裡一會兒是高冶平紅光滿面的開懷暢飲,一會兒是他摟著萬種風情的歡場女子親熱調笑,那畫面要多骯髒有多骯髒,那雙手——那騰不出空的手一定是為所欲為的“忙碌”著……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下賤!也許他還會在人前炫耀,怎麼樣,夠爺們不?我們家的母老虎還不是讓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是平時不跟她一般見識,冶不了個她?!拿離婚嚇唬誰?這年頭除了三四十歲拖家帶口的黃臉婆誰怕離婚?
她氣得反覆在屋裡來回轉圈,頭髮被抓得亂蓬蓬的,憤怒卻也無可奈何,即使立刻抓住高冶平暴打一頓也不解了心頭之恨,砸吧,摔吧!床頭櫃上的檯燈,牆上的全家照,這屋裡還有什麼不值錢的東西通通都扔出來,最起碼要找到一種方式緩解心中的憤恨,就算明天不過了!也得讓人知道憤怒也不是無聲的。
算得上驚天動地吧,靜靜的夜,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臥室稀里嘩啦的砸東西……
無人打擾。
等到發洩夠了,她突然坐在了地上,開始不停的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