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縮回了手,“我並不知有這個規矩。”
“沒什麼,你是新入教的罷。”青年擺了擺手,“我叫張三,打雜的,也就是什麼都得乾點兒,不過都是在這一片。”
“張三?”譚藻不禁笑了笑,雖說平日人們都愛用張三李四來代指一些有的沒的的人,但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就叫“張三”。
張三也明白他在笑些什麼,豁達地一擺手,“笑吧笑吧,可沒少被笑過,不就是姓張又排行第三,偏巧爹媽還懶了點麼?”
“不好意思。”譚藻含著笑意第二次說這句話,“我姓白,白荇。”
張三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那些裝淫具的箱子上,“荇?哪個荇字?”
譚藻:“藻荇的荇。”
張三撓了撓頭,“你是哪個旗的弟子呀?”
譚藻岔開了話題,並不回答,“你坐在這上面,沒問題嗎?”
“裡面雖然是古董,但坐在箱子上也不行嗎?”張三說。
“古董……倒也確實是古董。”譚藻說著,伸手開啟旁邊另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根玉質角先生,“年頭的確是有久了,可以看出來,是吧?”
張三:“………………”
他一下子從箱子上蹦了起來,鬼哭狼嚎,“這裡面裝的是這個?”
譚藻:“你不知道?”
張三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太淫/亂了!教主真是太淫/亂了!”
譚藻一愣,沒想到他和賀靈則說出了一樣的話。
張三說著,在那箱子裡面翻撿起來,“這麼多……天啊……”
譚藻抱臂在一旁看著,覺得張三一驚一乍的樣子很好玩。
譚藻:“所以,劍不能摸,淫具卻是能摸的,對麼?”
張三合上箱子,直起腰來,“嘿嘿,其實我就是想和你搭個話,這裡也不常有人來,你來這樣做什麼?”
譚藻:“我來看一看……想一些事情。”
張三:“想什麼?”
譚藻猶豫了片刻,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暗暗喜歡一個人,但是隻剩下幾個月可活了……”
張三:“你是說你自己嗎?”
譚藻:“……”
張三:“還是別耽誤人家了,都快死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還有什麼好想的。”
譚藻:“…………”
譚藻深吸了口氣,“你說的真有道理,我無法反駁,我先走了。”
張三:“不能再陪我聊會兒嗎?”
“……”譚藻猶豫了片刻,“現在沒什麼心情,有空你可以來找我。”
張三看著譚藻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譚藻走了回去。
他說服了自己,但奈何留給他的時間只有這麼久,他豈能再傷賀靈則一次。
幸而賀靈則現在失憶,待他走後,不會太過傷心。但是他應該可以對賀靈則溫柔一些了,留給自己一點溫馨的回憶,而賀靈則日後若是想起這個生命中的過客,也不會單隻有擄回來的騙子這樣單薄的形象。
譚藻正想著這個問題,推門而入,便見賀靈則坐在他房裡,手中還拿著之前他看到過的正氣閣的前輩留下的劍。
賀靈則隨手將劍拋給他,“送你了。”
譚藻接過劍,一臉驚訝,“你……”
他在離開那裡之前,劍還好好地被供著,一轉眼,就到了賀靈則手裡,難道說剛才賀靈則也在那裡?
譚藻正想著,賀靈則果然猶豫地問道:“你只剩下幾個月可活了?”
譚藻一愣。
賀靈則:“可是你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是被什麼江湖遊醫騙了吧。”
“……可能吧。”譚藻也沒有計較他原來跟著自己在偷聽的事情了,而且的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五年之期一到,自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壽命。
賀靈則沉默了一下,道:“那你喜歡的人是誰?阮鳳章?”
譚藻笑了起來。
賀靈則卻以為這是承認,他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不是。”譚藻笑吟吟地說,他用溫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看著賀靈則,但是剋制住了說出答案的衝動。
賀靈則很想問那是不是我,但不知為何,他生出一種恐懼來,使他無法開口。雖然譚藻的眼神看得他渾身熨帖,心中能夠感受到譚藻的意思,但那恐懼感實在令他畏縮,不能問出來。
他們就這樣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