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中原人,更不知道嶧山什麼地方,索性向白山亭求助。而白山亭,果然也暫時拋下羅那城,趕了過來,只是他抵達,已是今日了。剛好在外面遇上嶧山與奉聖教血戰,便出手幫了嶧山一把,結束戰局。若不是鄭沐英及時告訴他譚藻已被阮鳳章帶回來,他恐怕要殺到鸞雲山莊去。
白山亭眉頭深鎖,又道:“所以……他這是怎麼了?”
他知道無緣無故譚藻不可能萌生死志,必然與賀靈則有關,只是賀靈則到底做了什麼?
阮鳳章沉默片刻,隱下了部分事實,只講出了後面那一段,“賀靈則恢復記憶,他將譚藻身上的蠱收了回去,譚藻與蠱蟲相連,強行斷去後就陷入了昏迷。”
賀靈則恢復記憶,可不光是聽到了“譚藻”這兩個字的刺激,更是因為唐朝華從中相助。
後來賀靈則更是殺意大起,若非其因譚藻之事,明顯打擊過大,加上他是拼死一戰,恐怕他們是難以逃脫。
白山亭曾痛失愛妻,他大致能夠了解譚藻所思。
他苦笑一聲,緊握住譚藻的手,“為什麼從來不想想,你還有師兄啊……”
譚藻的睫毛悄無聲息地顫動了一下。
☆、第五十四章
賀靈則在床上扭成麻花。
“我……了無生趣。”
大長老躬身,“莊主慎言。”
“莊什麼主……”賀靈則艱難地翻了個身,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幾日了,除了拉撒,都不下地,連飯也在床上吃,而且懶洋洋的,大有一副“你不給我吃我樂得餓死”的姿態。
大長老被這副樣子氣死了,他十分想扇賀靈則一巴掌,但一則他可能先被賀靈則打趴,二則他也沒有十足把握篤定他人情感。
“教主,以我活了這麼多年來看……”大長老嚴肅地說。
賀靈則嗤笑,“得了吧,你活了這麼多年,一個老婆也沒混上。”
大長老:“………………”
好不要臉,教主你脫離處男之身好像還不到半個月吧?
大長老憋著一肚子,暗暗翻了個白眼,決心再不理會這教主了。
賀靈則總算把大長老氣跑,仍覺手足無力。
他實在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了,沒有力氣去想譚藻的行為有幾分真心,沒有力氣再愛。
譚藻太可怕了。
譚藻承認過,他的一舉一動,全都有目的,無論對賀靈則好還是壞,暴跳或溫柔。當初賀靈則就沒能分辨出來,更遑論失憶之後。那麼當初譚藻是在騙他,之後又有幾分真心呢?
賀靈則知道自己和譚藻有不共戴天之仇,譚藻連性命都肯捨棄,何況是用床事來換取他的信任,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賀靈則是不會再相信譚藻了,他不敢。
面對譚藻,他太容易被矇蔽,或者說心甘情願忽視。
如果真有報應這種事,大概遇上譚藻就是他的報應了吧。
還是離得遠遠的吧,執著如他,也算是怕了,事不過三,他若是栽第三次,也太離譜了吧。
賀靈則龜縮著許久,才從被子裡探頭下令,命山莊上下,全力追殺阮鳳章。
一碼歸一碼,阮鳳章是一定要死的。
另一邊,譚藻似乎是在昏迷中聽到了白山亭的話,已然不抗拒吞嚥。白山亭要將譚藻帶走,卻遭到了阻攔。
阮鳳章道:“譚藻情況不明,留在這裡,至少有唐老。”
“此處日日受奉聖教襲擊,才是最不安全的吧。”白山亭淡淡道。
阮鳳章語塞,臉色倏然沉下來,“前輩獨自帶著一個昏迷中的病人和一個弱女子上路,若是遭到奉聖教襲擊,恐怕很難全身而退吧?”
白山亭很容易便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但並不驚訝,於白山亭來說,這個江湖並不那樣黑白分明,或者說人便不是黑白分明的。
白山亭漠然道:“如果這是威脅,恐怕你要失望了。”
“不是威脅,而且關切,譚藻現在,如何經得起顛簸。”阮鳳章說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常聽聞前輩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我們人數倒沒有千萬之眾,卻不知留不留得下前輩了。”
若單隻嶧山劍宗現在這些殘兵,恐怕真的攔不住白山亭,但他豈是一個人,殷汝霖與祝紅霞已率眾來助陣。
他們三家是同氣連枝,尤其阮、殷二人,可以說如今武林局勢,皆因他們而定,二人情誼與默契都極深。而祝紅霞,四年中她得二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