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不敢私語。季悠苒倒是在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陛下的樣子看起來比昨天好太多了。
群臣跟著西烈月走至殿門,依官位高低依次排好,等著儀式的開始。
西烈月踏入殿內時,皇室成員除了西烈凌,幾乎全部到齊。當齊峙看見臉色比身上的素白錦衣更加蒼白的西烈月時,心疼不已,顧不得身份地趕快跑到她面前,拉著西烈月的手,急道:“皇兒,你這是怎麼了?”
西烈月知道自己這樣的形象出現,不僅讓滿朝文武驚訝,更讓皇室成員惶恐,所有人幾乎都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季惜抒和許熾擎也驚得睜大了眼睛。陛下如此病重,而他們卻從自己的姑姑和母親那裡聽到的只是陛下身體不適的訊息,她們這是在幹什麼?
輕輕拍著齊峙的手,西烈月淡淡笑道:“父親,孩兒沒事。一點小病。”
西烈月知道她的說辭有眼睛看的人,都不會相信,而身為上皇的西烈傾華更是不可能相信她的搪塞之詞,怒道:“都病了五日了,還不見好,怎麼是小病!御醫呢?”她以為她不知道她已經五日未曾上朝嗎?只是倩兒才去,相信西烈月做事自有主張,她也懶得管。
劉雲立刻從殿外進來,跪下回道:“臣在。”
西烈傾華稍稍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怒氣,問道:“皇兒何以久病不愈?”
劉雲低著頭回道:“回上皇,陛下這是積勞加上悲傷抑鬱,導致風邪入體,肝脾兩虛,心脈受損,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治癒。陛下服了左相引薦的大夫開的良藥,已經慢慢好轉,再過數日,必能康復。”
好在左相早就料到上皇一定會詢問,提早讓她準備說辭,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陛下這場怪病。
西烈月聽了劉雲的話,也微微挑眉,何時出了一個所謂名醫?莫不是這就是舒清為安沁宣準備的身份?
西烈傾華也同樣好奇,對著立在殿門的舒清問道:“左相引薦何人?”舒清在海域也認識奇人嗎?
舒清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之後,才回道:“回上皇,此人名叫宣,是東隅人,此次來海域,是為了挑選藥材,正巧此人擅長醫治疑難雜症,臣看陛下病得蹊蹺,所以請他替陛下診治。”
齊峙急道:“此人現在何處。”月兒從小到大,就身體很好,這次怎麼會忽然得了急症,既然有大夫治得好,那無論如何也要留下。
舒清對著齊峙也行了一個禮,才回道:“他見陛下身體已無大礙,已經出宮了。”
她這一說,把齊峙急壞了,月兒的臉色還如此蒼白,怎麼就說無礙了呢?正要讓舒清再去請那名醫,西烈傾華已經對舒清說道:“陛下身體依然虛弱,左相可否請此名醫繼續為皇兒診治,待完全康復再行離去,朝廷自有重賞。”
本來就是為了等她這句話,舒清也不矯情,躬身回道:“是,臣必當盡力。”
她們說話,西烈月一副彷彿很累的樣子,拉著齊峙的手,其實,她一直在注意著斐汐渃的神情,他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當她進來時候,她明顯感覺到斐汐渃的眉頭一皺,聽劉雲說她的病情時,他總是深沉的眼裡閃過精光。
算算時辰,輕咳兩聲,西烈月說道:“好了,別耽誤了時辰。”說完,又故作驚訝地問道:“泯王呢?”
西烈傾華嘆了一口氣,彷彿蒼老了十歲,“凌兒身染重病,就不來了。”
“重病?”西烈月繼續假裝不知。
西烈傾華搖搖頭,說道:“罷了,儀式準備開始吧。”
這讓她怎麼說呢?倩兒自小體弱,撐到今天離去,她也算早有思想準備的,可是凌兒的病,就太過突然,御醫也看了,她們個個吱吱嗚嗚,說不出個所以然,更沒有解決的方法。她剛才急著留住舒清引薦的名醫,一是月兒的病還未痊癒,二是凌兒太讓人擔心了,或許他能治好凌兒的病。前兩日她也去看過,凌兒像發瘋一樣的摔東西,神情渙散,瘋狂失控,彷彿連她也不認得了。而就連一向健康的月兒,竟也生了一場重病,莫不是天要懲罰她西烈氏不成?!
大殿裡本就低迷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禮官趕緊上前一步,輕咳一聲。朗聲宣佈道:“儀式開始。”
接著就是固定的儀式,少不了一番折騰。
舒清一直站在殿外關注著斐汐渃的一舉一動,她昨天已經讓焰將剩餘的花瓣趕在斐後的人搜查之前放回天涯芳草,昨晚斐汐渃就應該發現了這些花瓣和香料的異樣,所以今天他看西烈月的神情也頗為玩味。
只要讓她順著這些香料和風絮的身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