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且不說軒轅逸會殺了他,就是舒清也不會接受,他若是真讓自己陷進去,結果只會傷神傷心。
西烈月看向荷塘邊一身布衣的舒清,極地的髮絲輕揚著,唇畔總噙著似有若無的淺笑,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女子,又有多少男子能不動心。但是西烈月仍是想要岔開青桐的注意力,說道:“你可要好好挑,有幾個很不錯。”
青桐並不做聲,只默默地看著滿塘夏荷,彷彿誰也不放在眼裡。
平民的學子,大多家世清貧,家中有些祖業的,也只能算得上殷實,所以學子們穿著多是布衣,有些也著錦緞,但都相對樸素,比起世家子弟見面喜好誇耀自身收藏或玩物擺件,這些貧民子弟相對內斂些。
舒清環視一週,終於發現了尹宜、邱桑的身影。尹宜獨自一人坐在最旁邊的石凳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無所謂,彷彿這些都是一場鬧劇,對於上前攀談的學子們,也只是微微點頭,禮貌回以一笑,不願多談。邱桑卻立顯商人本色,與稍顯殷實的小姐們相談甚歡。
尹宜彷彿感受到舒清的視線,向她這邊看過來,兩人的目光交匯了一會,舒清首先點頭示好,尹宜也淡淡的回以一笑,很快別開視線。舒清猜想,菁葮勸說她的時候,她應該也已經猜出自己是朝廷的人了,故此今日疏遠,也是正常。
康寧學院乃貧民學府中最好的一家,舒清請了學院的院士吳勇幗來主持帶動這場聚會,看人員來的差不多了,吳勇幗輕咳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聲笑道:“今日舉國學子齊聚,實在是難能可貴。既然如此高興,不如,就以夏荷為題,各位賦詩一首,交流交流可好?”
這是文人聚會最常見的交流方式,既可以帶動氣氛,也能顯顯本事,何樂不為。再則,這次詩會,誰都知道是朝廷發帖主辦,那蓮塘後的紗帳裡,定有朝廷重臣,說不定,這次科舉的力薦者當朝左相就在那裡觀察她們的表現,若是此時得了好印象,豈不甚好。於是吳勇幗此語一出,立刻帶來滿堂叫好之聲。
吳勇幗抱拳笑道:“那吳某獻醜,拋磚引玉。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蘋。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
“好詩!在下李珍,我也來一首:澤陂有微草,能花復能實。碧葉喜翻風,紅英宜照日。移居玉池上,託根庶非失。如何霜露交,應與飛蓬匹。”
“在下呂歐,獻醜了: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
“都是好詩,在下陸香依,也來湊湊熱鬧……”
一時之間,荷塘池畔,人聲鼎沸,詩詞飛揚。舒清微笑著看著這些勇於或者說是急於表現自我的學子們,這些詩,有些生動形象,也有些意境幽遠,但是更多的是不想落於人後的急切,反倒與那蓮之深意不符了。不過由此可見,大家還是熱情高漲的,這也算的一件好事情。舒清轉頭看向尹宜,只見她嘴角帶著淡淡的不屑與諷刺的笑容,並沒有要加入的樣子。在看邱桑,大家都急著想詩作詞,沒人再和她聊天,她獨自坐在石凳上喝著酒,似乎桌上的小菜比那些詩句來的更加吸引人。
舒清輕笑,真正的人才都不屑於這種形式的自我變現呢。看來她要想想辦法才是。
只是舒清還沒有示意結束這場無聊的賦詩會,一道極其不屑且聲音頗高地嗤笑打斷了學子們賦詩的興致,所以人都看向發出此等蔑視之音的人。
舒清也輕輕挑眉,向此人看去,不管她是刻意特立獨行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或是純粹的看不起這些人急於表現的嘴臉,總之她是成功的,起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自己。
只見綠意盎然、粉白相間的滿池驕荷邊,一個素衣女子反剪著雙手,背手而立。嬌小的身材,瘦弱的骨架,結辮的長髮利落的垂在身後,微昂的頭,盡顯傲然之氣,倒也不讓人看輕。眾人都漸漸安靜下來,她的笑聲還是忽高忽低地緩緩傳來,絲毫不收斂那輕蔑之意。
待笑聲減弱,女子才大方轉過身來,舒清眼前一亮,好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一雙狐狸一般的狹長雙眸,薄薄的菱唇不在乎地彎著,不同於海域女子大多高挑健美,她玲瓏的曲線,甜甜的酒窩,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只是那滿身的張揚之氣,比起任何一個海域女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顯然,女子小有名氣,她一轉過身,有些人馬上認出了她,吳勇幗輕咳一聲,訕訕笑道:“原來是瞿小姐,傳聞小姐也是文采飛揚,不如也讓大家見識見識您的絕詞佳句。”
女子向前走了幾步,不理會某些人不贊同的眼光,來到眾人之中,嘴上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