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白的一句話,我卻深受觸動。莫羨他人光鮮亮麗,因為那些光芒,經歷了怎樣的炙烤和打磨,我們局外人,不得而知。
醒一醒神,我從包裡掏出法語書,一邊琢磨,一邊在筆記上謄抄下重點難點的詞彙和語法。
我也沒有多少底氣,確定一定能去到想去的地方,但是有付出,才有收穫,這個道理,愛情抑或夢想,都是一樣。
愛情已是曾經滄海。我能抓住也必須抓住的,只有自己的夢想。
袁更新
2012年四月一號,我和林慄在廈門領了結婚證。
林慄拿手機拍了內頁的照片,傳到了微博上。我轉發後的五分鐘內,各色評論就蓋起了幾十層樓。知情的反應相似,不知情的則各有各的反應。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哥們,真的假的?”“這姑娘誰啊,陪著你這麼玩?”“這圖P得不錯,以假亂真哦!”
“我靠,不是先上車後補票吧?”“兄弟,老實交代,我侄子幾個月啦?”
愚人節登記是林慄的主意,原話是:“情人節又如何,愚人節又如何?無所謂別人怎麼折騰,只要自己開開心心。”
我想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世事洞明太辛苦。人活一輩子,難得糊塗。
爸爸轉發了我的微博,評論是簡潔的八個字:“兒子成家,心情激動。”我看了,鼻子一酸。
這一個多月裡,作為最有立場提要求的那個,爸爸沒有任何的軟硬兼施甚至疾言厲色。徵得林慄父母的同意後,媽媽也不再苦口婆心地催著。我也不想刻意拖沓,一股腦地忙起來,找房子、請客、開戶口證明,一切有條不紊,以至於拍了照片領了結婚證,還隱約有些恍惚。
這樣,就結婚了?
和雙方父母商量之後,婚期定在五月二十號。先在武漢辦酒席,接著再去東北林慄家。
我跟濤子說起婚宴安排時,他不懷好意地獰笑:“我打包票你不敢擺某一桌。”
我皺眉不解:“哪一桌?”
他氣吞山河:“前女友桌!”
我一反常態地沒有甩他白眼,反而笑意迎面:“擺什麼前女友桌,要擺就擺好基友桌,怎麼樣,哥請你入主座?”
他乾笑:“你得了吧!馬上就要投入女人懷抱了,還跟我假膩味什麼?哪天搬?我免費給你當勞力,以後生孩子管我叫乾爸就成了。”
四月的第二個週末,我和林慄從宿舍搬出來,住進了公司附近一個一室一廳的公寓裡。三十見方的房子,月租兩千,兩個人住剛剛好。
等到原本空蕩蕩的屋子終於有了家的模樣,兩個人都已筋疲力盡。林慄先去了衛生間洗澡,我在臥室開啟電腦,繼續挑選合適的婚紗攝影機構。領完證爸爸第一時間打了五萬塊錢到我的卡上,我不想收,又不得不收,我和林慄每個月餘錢不多,房子的定金、婚紗照的費用以及辦婚宴的來回機票都是不小的開支。
廈門是個小資情調和浪漫氣息濃郁的城市,婚紗攝影機構遍地開花。但是這樣粗略地看下來,上檔次的太貴,不上檔次的純屬走過場,讓人頭大。
正琢磨著,林慄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我於是關了電腦去洗澡。
熱水激在身上,驅走濃濃倦意,花灑迸發的活力緩緩滲透進身體。我在水柱下站了十多分鐘,直到整個人神清氣爽,拿毛巾擦了擦頭髮,擰開浴室的門。
林慄正坐在床上拿吹風機吹著頭髮,見我出來,驀地停住。
嗡嗡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我揉揉脖子,笑一笑問她:“怎麼不吹了?”
她把電線繞著吹風機把手纏好,放進床頭櫃子裡:“差不多吹乾了。你怎麼洗澡時間比我還久啊?”
我揶揄道:“怎麼?等急了?”
她的臉刷地紅了,嘴上卻還硬撐著:“等你幹嗎?累死了,我要睡覺。”說著作勢鑽進被子。
我不急不緩地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一隻手,她眉目柔軟地看了我一眼,順從地藉著我的力氣重新站起來。
林慄穿了一件淺紫的絲質睡衣,觸手冰涼舒適。空調的睡眠風拂在上面,帶出淺淺的皺褶起伏,隱約透出婀娜的線條,平添幾分情調。我輕輕拉她入懷,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沿著眼睛、臉頰、頸脖一路向下,最後在鎖骨上徘徊。
她的手臂環在我的肩膀上,隨著我的動作越收越緊,身體也漸漸發僵。這樣顯而易見的緊張讓我想起大一時的自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