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個放心的忠誠,就算有那麼幾個,也是愚忠,這種人,活不長。”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兄弟?”謝成文狠狠瞪了眼王天養。
王天養卻撇撇嘴,指著自己腦門,自嘲道:“你以為我真喜歡貶低這些效死忠的兄弟,不是,你自個想想,這年頭願意效死忠的人,有幾個不是這地方有問題?指望一個不懂得人情世故以及順應潮流變通的人,能活得了多久?謝成文,咱們打交道這麼多年,今天我說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害你。你看,李老鬼死了,週記誰上位咱們不清楚,也管不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也步李老鬼的後塵。”
“你不是一直指望著我早死早超生嗎?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謝成文冷笑道。
“哼!真是不識好人心,謝成文,我告訴你,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能跟我平起平坐打交道的都是些我不熟悉的人,那樣我會覺得很寂寞,很不習慣,或許我有私心,是想維持著目前港城地下社會的格局。但所謂不打不相識,即便是競爭對手,是敵人,鬥久了,也會升起惺惺相惜的感情。”
王天養似乎也覺得說這話有些肉麻,撇撇嘴,甩手道:“好了,咱們做正事吧,說太多煽情的話,你會覺得我這人虛偽。反正以後該怎麼辦,你自己考慮,凡事都要事先給自己先留條後路,別再用幾年前那套,實話告訴你,這法子行不通,過時了。送你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望著王天養瀟灑離去的背影,謝成文目光中的迷茫更甚,他有著一種直覺,似乎王天養今天跟他說這些話,確確實實有著值得推敲的道理,同時,也是他往昔不曾考慮過的。
當下陰晴不定好一陣子,謝成文才暗暗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葉少,週記的阿廖,真是你殺的?”
林嘯羽左思右想,終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儘管已經猜到些什麼,但他依然想從葉鈞嘴裡得到驗證。
“是與不是,重要嗎?”
葉鈞投給林嘯羽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後繼續望著窗外的夜景,儘管已經步入凌晨,但港城的夜景依然是那般絢麗多姿,“林先生,我覺得你的事業線,也是時候朝前邁出一步了。”
“什麼?”
林嘯羽還在琢磨著葉鈞這話裡有話的深意,卻沒想到葉鈞跟他來了這麼一段暗示性極濃的話,頓時不確定道:“葉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
“沒錯。”
葉鈞緩緩轉過身子,平靜道:“林氏目前已經進入瓶頸期,來之前,我仔仔細細分析過,現在港城依然是洪義社、新安社跟週記說了算,而林氏的毒品跟走私生意,都要經過這三家的重重剋扣,儘管這三家要的都不多,但實際上這長年累月算起來,同樣是一筆驚人的開銷。林氏冒著巨大的風險做這些買賣,而他們三家僅僅是坐著收錢,相信林氏這心裡也不會痛快吧?”
見林嘯羽有話要說,葉鈞伸出手,阻攔道:“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林氏在港城確實有頭有臉,原本,這些利錢自然不需要交給這三家,我也清楚這是林老爺子心甘情願主動提出來的,目的,就是希望與這三家減少不必要的摩擦。這種做法有利也有弊,利自然是能踏踏實實在港城完成交付,不擔心這三家偷偷摸摸躲在幕後使小辮子,可這弊端,卻是這買賣不一定就能做得長久。”
“葉少,我不是很明白。”
林嘯羽露出茫然之色,葉鈞輕笑道:“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林氏跟王天養、謝成文以及李泰斗達成的協議,他們或許不會反悔。可這繼任者會不會也遵從這個約定,就是兩說之事。畢竟人的野心無窮大,壞規矩的人自古都是那類不安本分,並且貪得無厭的小人,就比方說李泰斗就這麼死了,林氏敢保證週記下一個話事人還會遵守李泰斗生前與林氏定下的規矩?”
“這…”
林嘯羽臉色有了變化,葉鈞卻循循善誘道:“這先河可不能開,一旦開了,王天養跟謝成文肯定也不會滿足,起碼也要得到與週記同樣的份額。長持以往,林氏這冒著風險的買賣也不需要做了,光讓這三家吃地盤費都能將整個林氏活活吃死。可若是不答應,那麼就等同於決裂,恐怕接下來麻煩事肯定很多。這還是最好的結果,若是這三傢俬底下合起夥來,那麼林氏可真就血本無歸了。畢竟這種能瘋狂吸金的產業,你覺得這三家都會視而不見?估摸著都是眼饞得很呀,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應該是李泰斗生前死活不同意,這才斷了王天養跟謝成文的心思。”
林嘯羽臉色大變,因為葉鈞分析得沒錯,李泰斗確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