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少主麻痺大意?但根本沒有必要吧,若是她道個歉認個錯少主就能將她當成自己人,那也不配稱為暗夜未來的女王,現在的少主。
“你不懂。”風華搖了搖頭,轉身脫去身上外衣,現實就像包裹著糖衣的苦澀藥汁,她幫著蘇蕊戳穿了那甜蜜外表,蘇蕊的病才能痊癒。
盲目無知是病、看不穿現實是病、欺騙自己是病,我們在芸芸眾生中都帶著疾病,卻終有一天會被現實治癒。
選擇愚昧而幸福的活著亦或痛苦卻清醒地活著,每個人有不同的活法,但風華卻能看出蘇蕊眼中的倔強,雖然這份嫉妒陰狠的個性和自己不同,但那種孺慕之情被背叛的絕望卻如出一轍。
大病初癒後蘇蕊究竟會怎麼做呢?風華抿起唇角,忽然很想看看蘇蕊日後到底是從此新生還是真的病入膏肓。
看著少主一顆顆解開紐扣的模樣,蓮風卻偏了頭有些口乾舌燥,雖然聽不懂風華話語中的深意更看不懂今日的一切,但她卻從未質疑少主的決定。
只是現在風華的模樣在她眼中卻帶了別樣嫵媚,纖長的手指和上衣紐扣交纏,瑩瑩如玉的脖頸在夜色中染了別樣月輝,一雙眸子因為剛才的事變變得冷清疏離,看向自己時卻帶了暖意。
“蓮風?”風華偏著頭看向呆呆看著自己的下屬,口吻中有些疑惑。
蓮風被這聲音驚醒,急忙轉臉,似是解釋般開口“少主,我、我去聯絡白豹,看看事情進展地怎麼樣了。”
說後半句話時人已經到了帳篷外,簡直像落荒而逃,蓮風的臉蛋早已紅透,心中暗罵著自己的齷齪心思。
“是啊,我們忙了這麼久才將蘇阿姨引出來,一定要好好款待。”風華聲音上揚帶著諷刺,但蓮風知道這諷刺全是朝著蘇家而去,少主應該還未曾發現自己的心思。
是啊……自己的這份心思怎能被發現,蓮風只要一想到這份不正常愛戀被公佈在陽光下的後果,以及少主可能擁有的鄙夷眼神,就恍若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不、她要永遠呆在少主身邊,就算看她相夫教子,看她在秋冰懷中巧笑嫣然,她都不願讓少主察覺這份感情,不願玷汙了少主那般的人。
蓮風走得越來越快,臉上的紅暈已變成蒼白,風華在帳中搖了搖頭,似是對蓮風這般急切離開的行為有些不解,難道今日有什麼觸動了她?風華搖搖頭,實在想不到緣由,更無可能將這與自己無意識解開外衣的動作聯想到一起。
這一夜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風華劇組中的人睡夢沉沉,白豹卻站在暗夜和自己手下身前,笑彌勒似的臉龐瀰漫著濃濃殺氣,身後幫眾默不作聲,只用畏懼的目光看向他。
暗夜的人也被蓮風劃分在白豹名下,雖然對這個男人有些忌憚,但他們對豹爺的命令無一不敢從。
雖然身後人影憧憧摩肩接踵,但偌大的場中竟然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他們在等,等待獵物上門。
暴虐的目光在眼中流轉,此刻的白豹因為這不加掩飾的殺氣反倒多了幾分硬朗,腦海中的記憶恍若走馬觀花般浮現,越是憤怒面上的表情卻漸漸柔和,但這平靜面色卻更是讓人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壓抑。
暗夜總部前那期盼中的身影終於出現,白豹看著那和記憶中沒有變化的波浪長髮在地上透出詭譎而扭曲的影子,雙眸眯起手掌狠狠揮下。
“殺!”
第二日清晨,風華氣得很早,周圍帳篷中大多還熟睡一片,但經歷了昨晚歷經大半夜鬧騰的風華卻覺得精神饜足。
在劇組中走走看看,靳青也早已起床,畢竟作為導演通常是早上第一個起,晚上第一個睡,怎一個辛苦了得。
因為特地建了小廚房的原因,大夥不必早上起來餓著肚子等那盒飯。
風華領了份自己的早餐,蕭燃卻過來朝著風華笑了笑,話語中有著調笑。
“昨夜過得如何?你們太激烈了,弄壞了我的帳篷呢。”
蕭燃嗅覺靈敏,早就察覺那花茶氣味不對,似是在其中加了點什麼東西,只不過用花香掩蓋那味道。
風華便讓蕭燃以怕黑為藉口和劇組中的化妝師擠在一個帳篷,兩人談論了半宿化妝心得,今天一早看到自己被劃破的帳篷,蕭燃只覺得風中凌亂,這是什麼場景,昨晚導演連夜加了一場打戲嗎?
若不是蓮風找人送來一頂一模一樣的帳篷並在眾人還未來得及發現時幫她換上,恐怕今早劇組中到處都是進了強盜或者小偷的傳言。
“是挺激烈的。”風華抿唇一笑,卻並未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