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捏他耳朵,“少貧!”
飯後,田禾把舒雨晴的話轉告給他。他沒什麼反應,只對她說不用擔心,他能應付。
田禾怎麼可能不擔心,“今非昔比,你已經不是那個軟弱無依的小男孩了,為什麼還要聽她擺佈?”雖說名義上趙家也入股新野了,但這兩年趙時飛差不多把齊雲安插在公司的人手都洗乾淨了,他現在是新野最大的股東,完全沒必要聽任齊雲發號施令。
趙時飛拿牙籤紮了顆葡萄塞她嘴裡,“這些年我為她賺了不少好處,被她利用了這麼久,不讓她掉層皮我是不是太虧了?”
話是這麼說,可田禾就是不放心,她害怕齊雲乾的那些骯髒的勾當把趙時飛捲進去。
明白她的擔憂,捏捏她小臉,他寬慰:“在美國我不得不替她做一些事情,現在再也不會了。”
田禾嚥下葡萄,轉身趴到他肩上。
趙時飛哄小孩兒似的輕拍著她背,眉頭卻深深皺起。有些事情沒敢讓田禾知道,他不光要讓齊雲掉層皮,還要送她下地獄。齊大海是聽從了她的指令出錢讓人販子拐小孩兒,他自己也是被她逼迫欺騙了田禾的感情,他甚至猜到田禾父親的死也和齊雲脫不了干係。那樣一個蛇蠍毒婦,不送她下地獄簡直太對不起她了。他暗暗一步一步都安排好了,現在只差警方的表態了。那兩個警察似乎還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該怎麼辦呢?
田禾趴他懷裡很快睡著了,他把她抱進臥室,放到床上。本來自己也要躺下睡的,走到門邊關門時聽見客廳裡手機響了。
電話是齊雲打來的,講的內容幾乎和舒雨晴說的一模一樣。
他早打好了腹稿,稱照壁風波還沒過去,警方一直纏著他,動不了身。
齊雲猜不透他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但他不想幫忙是真的。這個她早料到了,不得不放低姿態,“阿飛,有些事我沒考慮周全,讓你受了點委屈,但這次媽媽是真遇到麻煩了,懇請你能幫一幫媽媽。”
她不提還好,一提“媽媽”這個詞趙時飛險些忍不住爆粗。忍了又忍,他最後說:“那些老傢伙一個個都是人精,我也愛莫能助。”
聽到還有一線希望,齊雲轉喜:“不急,咱們慢慢想辦法。”急於說動他,不惜丟擲一份大禮,把她手上操持的一部分聖安的股份轉給了他。
其實那本來就是趙時飛的,現在重新拿回來,他並無多大喜悅。一開始他就知道是為他人做嫁衣,然而那時他尚缺乏反抗的資本,於是一邊給她賣命一邊為自己積累資金、人脈。有了足夠多的經驗,新野運作起來就順利多了。
最後他也沒正面表態,只是沒拒絕。
回到臥室,田禾已經趴在床上睡熟了。大概是天天晚上抱著他睡覺成了習慣,他偶然沒躺在身邊,她就臉朝下趴到了床上。
他微微一笑,關了燈躺上床,把她身體翻上來,摟進懷裡,抱著她軟軟的身軀很快也睡著了。
*
兩天後,齊雲通知了趙時飛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趙安和突發異樣,可能挺不過去了,要他立刻和她一起回美國一趟。
趙時飛對那個病鬼根本沒什麼印象,齊雲故意這麼說無非是騙他陪她回一趟美國對付董事會的老頭子。他第一反應是拒絕,又一想,很久沒見過Wilson了,他這次幹得漂亮,是該備份厚禮親自登門拜謝。於是同意了。
田禾很不高興,說什麼也不讓他去。
“你放心,違法的勾當我一定不幹。”他再三保證。
“那她要是硬逼你呢?”
“你覺得現在的她還有這個能力?她都自顧不暇了。”
“那……好吧,你早點回來。”
田禾一百個不願意,卻又無法阻止。
趙時飛不放心田禾一個人住,臨走前把她送去夏暖那裡。
晚上收拾東西,意外發現居然把趙時飛的外套錯放進了自己的小行李箱。
夏暖笑得一口水噴出來。
田禾解釋:“衣服都在一塊兒放著,不小心拿錯了。”
夏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她的機會:“沒事沒事,儘管拿錯,只要不是內衣拿就行。”
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捱了一下,她炸毛:“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住我家還敢對我暴力!”
田禾手腳齊上把她轟了出去,反鎖了門,耳根終於清靜了,安下心好好整東西。突然,趙時飛外套口袋裡掉出來一張小卡片,她拿起來,是田雅楠的名片。
她把箱子丟到牆根,再沒心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