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心思,在回覆框一字一字地打道:“顧先生,很抱歉,陸興元是不是給您發簡訊了?”
“記住我說的話,晚安。”顧梓城如是回覆道,依舊沒有理會鍾清河的簡訊。
這樣的回覆讓鍾清河愈發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起來,按理來說,陸興元有顧梓城的電話並不為奇,只是不管如何都不應當會起了動顧梓城的心思。
她揉揉眉心,愈發覺得遇人不淑起來。
“怎麼了?”鍾媽媽看出鍾清河的神色不對勁,忍不住在旁邊問道。
鍾清河嘆了口氣勉力笑道:“沒事沒事,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這麼晚還談工作,早點休息去吧,啊。”鍾媽媽如是道,顯然是有些不滿。
拉老闆躺槍真是非常對不起,鍾清河在心底給顧梓城點了個蠟,然後笑眯眯道:“嗯,媽,那我這就去睡了。”
一夜好眠不提。
第二日鍾清河到底沒拗過自家老爸的提議,讓爸爸做了一次免費司機。
到了公司的時候已經是還有半小時,鍾清河看著早一個小時就催自己出門的爸爸非常無奈地嘆了口氣:“那爸,我去了。”
“去吧,好好上班。”鍾爸爸保持著在學校教書育人時的說話方式。
鍾清河笑了笑,好像最大的幸福之處就在於她有一個最好的家,這個家不僅僅是一個避風港,更是心裡最可靠最安穩的所在。
沒想到一上電梯就看到了顧梓城,顧梓城正一手搭在旁邊一邊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鍾清河這才恍然發覺,好像顧梓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來的比員工還要早,走的比員工還要晚……
雖然昨晚好像是為了等自己。
想到這裡,鍾清河立刻心虛萬分打招呼:“顧先生早。”
“早,”顧梓城抬起頭來看了人一眼,然後將手裡頭的平板電腦直截了當地遞給了鍾清河:“看看吧,出問題了。”
鍾清河自知面前的老闆不喜人多話,立刻將東西接了過來瀏覽起來,然而愈看眉頭蹙得愈是緊起來,半晌鍾清河方才小聲問道:“所以這次是要變成故意殺人罪和欺詐罪的競合了?”
“眼前媒體輿論一邊倒,都是要追究富商的責任,”顧梓城的眉眼有些涼,“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我親自接手,你不要再去會見當事人了,我會告訴齊九將委託函取消。”
鍾清河聞聲便是微微一怔:“顧先生?”
“我不想讓你太早於媒體露面,這對你沒什麼好處。”顧梓城斬釘截鐵。
更何況眼下的這個訴訟整個都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他暫時還想不通,卻是打心底不想讓鍾清河再去接觸。
她太過單純,就好像每個初出茅廬的法律人一樣,身上都帶著一種刻骨的正義。
相信著法律能夠維護所有的公正,相信著每個案子都應當全心全意地投入,然後換來一個全心全意的好結果。
他們不擅長應用漏洞或者使用任何手段,他們憑藉的不過是自己的一腔熱血。顧梓城曾經也是如此,所以他看著鍾清河,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時的顧梓城卻是沒有遇上那麼一個人,可以為他遮風擋雨,他摸爬滾打太久,磨碎了一身的稜角,然後在這個行當裡頭倖存下來。
他不希望鍾清河也是如此。
每一個行業都需要那麼一批人,他們懷有著最本真的熱情,他們是真真正正的希望。
顧梓城不想打破鍾清河。
因為他看得到熱情與希望。
鍾清河想了想,便追了幾步過去:“顧先生。”
顧梓城的眉眼很涼,他抬起眼來:“公事私事?”
就好像是摸清了顧梓城的脈一樣,鍾清河抬手給人看錶:“還有十五分鐘上班。”雖然已經來了不少人。
顧梓城沒了奈何,伸手推開門示意鍾清河進來:“如果你想要問我昨晚的事情,那麼不必了。”
鍾清河非常固執地站在門口,十分執著地看著顧梓城。
這樣的神情讓顧梓城有些無奈,只好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妥協:“好吧,五分鐘。”
“是不是陸興元給您打電話了?”鍾清河果然很有律師的素養,問話都帶著一種詢問證人的意思。
顧梓城看了鍾清河一會兒,然後半是戲謔地問道:“我能行使沉默權麼?”
“……不能。”鍾清河非常堅持。
“那麼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