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簡寧還沒反應過來,新娘捧花呈拋物線狀飛過來,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采薇你真偏心,新娘捧花也只扔給你妹妹!看樣子秦家的喜事是一件接一件啊!”有人試圖化解尷尬,開玩笑道。
“太偏心了!”
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簡寧身上,她手裡捧著那束百合,雖然穿著一式一樣的香檳色伴娘服,可在一群伴娘裡,數她的容貌最出眾、身段最窈窕,看一眼就讓人驚豔不已,差點搶了新娘的風頭。
秦采薇有多厭惡“莫苒”,很多人都知道,偏偏那麼巧,新娘捧花在眾人的爭搶下居然被“莫苒”拿到,秦采薇還不能翻臉。
不過她已經結婚了,套上了婚戒從此與顧景臣的名字綁在一起,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已經勝利。
所以,秦采薇寬宏大量地衝簡寧笑,以姐姐的立場道:“做姐姐的當然心疼妹妹,不過我這個妹妹已經有未婚夫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接到捧花看樣子是命中註定。妹妹,白少爺,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
秦采薇說話的時候始終挽著顧景臣的手,一對新人還身著禮服和白婚紗,無名指上象徵著婚姻的對戒璀璨生輝。
秦采薇半句也沒提顧景臣,可她不需要再提,她已經是顧家四少奶奶,身邊這個男人名正言順地屬於她,他們的關係受法律的保護。
“謝謝姐姐。”簡寧有點恍惚,唯一能想到的說辭也只有這句,連爭辯也沒有意義。
白夜行現在是簡寧的同盟者,他始終扮演著佔有者的姿態,手臂大方圈著簡寧的腰,衝秦采薇道:“謝謝大姐的祝福,我和小可愛收下了。祝大姐和顧姐夫的蜜月旅行愉快。”
按照計劃,等婚禮結束,第二天顧景臣和秦采薇便要開啟二人世界的蜜月旅行,這個決定破除了一切關於豪門契約婚姻的傳聞,是秦家和顧家人都喜聞樂見的。
秦采薇笑容甜蜜,顯然滿意白夜行的祝福,將之前的劍拔弩張忘到九霄雲外,笑道:“謝謝。”
隨後的婚宴上,來往的賓客敬酒、敘舊,蘭曉鵬作為伴郎不僅不替顧景臣擋酒,反而不厚道地灌他,用各種名目能灌一杯是一杯,他哈哈大笑勸酒道:“阿臣,折騰了近十年,你終於還是雙腳都踏進了婚姻的墳墓啊!進去了就別再爬上來了!廣大的單身美女放心地留給我們征服吧!來,讓我們敬墳墓一杯酒!哈哈哈!”
“敬墳墓一杯酒!”齊桓和董仕也跟著起鬨,今晚是沒打算放過顧景臣了。
“好。”顧景臣聽完這種調侃,破天荒的笑了,他仰頭一杯喝得乾脆,不知道是為兄弟情還是為“墳墓”。
“顧四少,祝福你。”彭城和林婉茹一起過來敬酒,顧景臣和彭城這對曾經的情敵碰了一杯,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這默契來得快消失得也快,讓人來不及抓住。
嘈雜的熱鬧中,林婉茹目睹了顧景臣的笑容,她掙扎了一下踮起腳尖,親密地附在顧景臣耳邊道:“四哥,我想告訴你,我不恨你了,死去的人沒有辦法再活過來,不管我喜不喜歡四嫂,你現在很幸福就好了。”
林婉茹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在噪雜的宴席上被淹沒,那麼不合時宜,只有顧景臣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指的是誰,他的喉嚨難得哽了一下,視線偏離環顧全場,卻沒能找到簡寧的身影——
是一場夢吧,簡寧的復活?她從未活過來,她已經去世一年兩個月零二十四天。
年少時的愛人各自嫁娶,連最放不開的小婉茹也最終承認,死去的人沒辦法再活過來,而活著的人最終要開始新的生活。
顧景臣有了微微的醉意,舉杯喝光杯中酒,脫口衝身邊的人道:“保重。”
身邊的蘭曉鵬回他以哈哈大笑,大喇喇地圈住了他的肩膀,沒心沒肺地調侃道:“阿臣,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明天只是去度蜜月,別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我看啊,以你那方面的功力,度蜜月回來說不定就要當爸爸了,大家說是吧?哈哈哈!我沒醉,我還想說,不是我們保重,是阿臣你今晚要保重,別太猛了啊!”
眾人大笑,亂作一團,唯獨彭城握著酒杯若有所思。
……
“秦伯伯,我今天接到了爺爺的電話,他老人家身體不太好,想盡快把我和苒苒的婚事敲定,您看看什麼時候有空商量商量這件事?反正采薇姐的婚事也辦完了,大家也都有空。”
酒席正半酣,白夜行帶著簡寧找到了秦昱鳴,說明了他的意圖。
秦昱鳴正跟幾位老朋友敘舊,被白夜行的直截了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