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說怪不得複合呢,這小子什麼時候算盤都打得精,選女朋友也有眼光,咱們當初誰知道餘寶笙還能去北京的三甲醫院啊。甲說有什麼眼光啊,當初他也是誤打誤撞,跟別人誇海口,說是個女生就能拿下,有人說那餘寶笙也算個有姿色的,好幾年不少人碰壁,你拿下她,我們不僅請你吃大餐,學生會改選主席都投你票。結果呢,果然女生都抵不過糖衣炮彈,不過宋向宇倒是厚道,交往一年才甩了餘寶笙,結果就靠著這舊交情,多少年後又搭上了,餘寶笙還就吃他小白臉這一套。
兩個人的嬉笑著又抽了幾支煙才離開。餘寶笙慢慢站起來,只覺得剛驅走的寒氣又重新回來,而且更冷更洌。她曾無數次勸說自己、批評自己,事兒多、懶散、表面隨意實則較真,當初宋向宇大張旗鼓地追求雖然多次懷疑過自己有沒有那麼好值得這樣的校園名人追求,但是宋向宇只是神秘莫測地笑,幾次之後餘寶笙也不再問,她求的是合群的溫暖,又管什麼其他。卻不想多少年後秘密被揭開,原來如此的荒誕,她曾是一餐飯的賭注,或者是一個男人最初的權力慾望,是一個男人突然間的賭性,她甚至都不曾是他的獵物。餘寶笙忍不住冷笑,如果她愛宋向宇,可能會覺得痛苦,可是她沒有那麼愛宋向宇,所以這隻讓她全身打冷戰,胃裡犯惡心。
求助
宋向宇在裡面好半天不見餘寶笙,出來看一圈又沒見到,心裡那點兒氣又微微地冒出來,翻出號碼撥過去,待接通,直接問道:“你在哪兒?”
餘寶笙看著不遠處的宋向宇,眼睛忍不住還是澀得想流淚,定了定情緒,說:“我胃不舒服,想回家。”
宋向宇皺皺眉頭,他剛跟一個校友聊天得知那人現在在衛生部,對於現在公司的事情能幫上忙,為難地問:“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多大會兒工夫胃也疼了。你在哪兒?”
宋向宇的表情一絲不差地落入餘寶笙的眼裡,她慢慢從角落走出來,向宋向宇走過去,邊走邊說:“突然疼,我也沒辦法。”
宋向宇有些煩躁,回頭看到餘寶笙,急走過來,說:“寶笙,能撐住嗎?我在這兒認識一個人,剛好與我現在的工作有關,你要是能忍忍我幾句話就完了,如果不行的話……我先送你回去。”
“我忍不了。”餘寶笙把電話合上扔進包裡揚起頭。
“那好吧,現在我送你回家,你先等等,我去打個招呼。”宋向宇沉默片刻之後說,他還沒見過餘寶笙這麼不講理的時候。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吧,你不是還有事情嗎?”餘寶笙突然又洩了氣,口氣軟下來。
“你這樣我不放心。”宋向宇有些疑惑餘寶笙的突然不堅持。
“我是醫生,自己能處理。”
宋向宇想了想,眉頭鬆下來,他確實想再和對方聊一聊增進一下感情,以後才好多走動聯絡。出酒店為餘寶笙叫一輛計程車,宋向宇關上車門體貼地說回去後給他來個電話,餘寶笙點點頭,揮手讓他回去。
車裡冷氣太涼,不顧司機的白眼,把窗戶開啟,熱風撲面而來,熱與冷的碰撞,餘寶笙的身上猛一哆嗦,她剛才的矯情不過是想證明些什麼,可是僵持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她這樣證明又有什麼目的,談得上什麼意義,是證明宋向宇在乎她而不是利用她,還是證明她是憑自身的魅力吸引他而不是其他的笑話?外面的陽光燦爛無比,越發顯得自己的身體和心情的灰敗。她居然沒有理由去責備宋向宇,因為自己當年也不曾認真地對待過那段感情,如果真要追根溯源,是她自己將自己推入被恥笑的境地,如果當時不是貪戀一時溫暖,如果不是感覺寂寞,又怎麼會輕易地被打動,但是拋開這些,除了追求時的欺騙,宋向宇並沒有做出對自己更大的傷害。不過這一切似乎可以抵消她對他心裡微微的歉疚,上一段感情就此兩清,但是這一段重續又如何處置?
給何輕輕撥過去電話,好半天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何輕輕粗淺不勻的喘息,然後是彷彿累極的酥軟的聲音。
“寶笙,有事?”
她們的家鄉本來是極熱烈極火爆的地方,口音硬烈,怎麼都發不出這樣的柔媚,可是偏偏何輕輕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杭州學的一口嗲兮兮的普通話,這樣問出來的聲音滴得出水,餘寶笙就算是一青澀的丫頭也能明白幾分,何況不久前她也曾經歷,當下尷尬臉紅。
“輕輕,就是想約你逛街吃飯,也沒什麼事情,你忙就不用了。”
“那……那寶笙你自己逛吧,戰果到時候發我看看。”
何輕輕的聲音已經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