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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黎到現在也沒配手機,毛劍幾次跟她說配個手機,你大小也是個老闆,葉若黎去看過幾次,都嫌貴,動不動就是好幾千塊,都夠我一給月的房租了,反正我除了在店裡,就是在家,也沒什麼用,不買。毛劍拿她沒辦法,自從做了生意,毛劍發現葉若黎越來越算計了,尤其能剋扣自己,可買可不買的東西,絕對不買,葉若黎說這叫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自己掙錢跟拿工資那會兒,感覺可不一樣。毛劍想想葉若黎也真不容易,一個人操持著兩家店,每天起早貪黑的,生生把那麼個文靜的人逼成了阿慶嫂似的人物,自己可不能再給她添亂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後院起火呀,馬瑞涵呢,他當然還得找機會跟她聊,明確告訴她千萬別打他毛劍的主意,他們毫無可能。
葉若剛和劉豔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猜個###不離十,霍思好久沒回家了,再也看不到兩個人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樣子,柳森幾乎每天都是醉熏熏地回來,原來總是熱熱乎乎地叫哥哥嫂子,現在一句話也沒有,回來就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再也見不著人影。劉豔不屑地說:“真搞不清楚現在的年輕人,想什麼呢,好好的日子不過,你看那個霍思,有什麼好,整天跟個病秧子似的,就她,我看根本配不上柳森,柳森犯得上那麼難受嗎?”劉豔跟葉若剛唸叨這些的時候,還不忘了損葉若剛幾句:“哎,我說你,以後跟小莫和丁丁別那麼粘黏糊糊的,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葉若剛說劉豔竟無事生非,劉豔說你們男人,三天不管就得上房揭瓦,丈夫丈夫,一丈之夫,娶老婆幹嘛的,還不就是管你的。
說真的,劉豔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混到北京,住上樓房,一想起這事兒,她就心裡美的不行,衝葉若剛說:“哎,我看你這一輩子就做了一件好事,算你有眼光,勒緊褲帶供你妹上大學,你妹還算有良心。”葉若剛一聽這話,橫了劉豔一眼:“哼,還好意思說,你忘了你當時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勁兒了。”劉豔不服氣地:“瞧把你美的,我哪料到你妹能有這麼大出息呀?哎,你說是不是,你能想到,她能當老闆?”妹妹做生意,確實也很出乎葉若剛的意料,但他從小就最寵這個最小的妹妹的了,知道她聰明、塌實,也有股著韌勁兒,所以無論妹妹做什麼,他都無條件地支援,眼下,幫妹妹打理好餐館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他可不像劉豔說的,幫妹妹還要圖什麼回報。
“嫂子,你把這個交給柳森,我一直聯絡不上他,打電話也不接。”葉若黎把一個信封交到劉豔的手上。
劉豔捏了捏信封,感覺還挺厚,心想會不會是錢,便直截了當地問:“這是啥呀?要是錢你可別給他。”
“嫂子您說什麼呢?欠人家錢不給呀?新店都裝修完這麼長時間了,尾款還沒給人家呢。”葉若黎有些內疚地說。
“你現在給他錢,他還不全順窗戶都撒出去?跟個瘋子似的。”劉豔撇了撇嘴說。
“怎麼回事兒?”葉若黎不明白,她好長時間沒跟柳森聯絡了,不知道柳森的情況。
“八成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劉豔有些誇張地說:“不信問你哥,我們哪次回家,見他正常過,不是穿著衣服躺在浴缸裡,就是趴在地上,他屋裡那點兒值錢的東西,恨不得全啐了。”
葉若黎還是不大相信:“不會呀,柳森他們兩個青梅竹馬,怎麼可能分手呢?”
“估計是霍思傍大款了。要不柳森不能那麼痛苦。”劉豔口無遮攔地說。
“你別那胡沁,又不瞭解情況。”葉若剛制止劉豔。
葉若黎被嫂子說的有點兒含糊,聯想到柳森一直不接電話,該收的錢也不來收,說不定真出了什麼問題,這年頭,發生什麼都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兒,葉若黎跟劉豔說了句:“嫂子,那你見到他告訴他,來店裡一趟。”葉若黎想了想,“你就說,店裡的裝修出了點兒小問題,讓他來處理一下,順便把尾款結了。”葉若黎是想了解一下真實情況,要是真像嫂子說的,也藉機會勸勸柳森。
這段時間,柳森不論誰的電話,一概不接,小崔找他、施工負責人找他,尾款結算的也找他,霍思在柳森這兒消失了,柳森卻在大家眼裡消失了。霍思的訣別信是在週末的中午由快遞公司送來的,昨夜的酒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柳森迷迷糊糊的接過信箋,一看是霍思的,神志馬上清醒過來。柳森快速地在單上籤完自己的名字,剛要開啟,又猶豫起來,柳森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把酒瓶中的酒全喝了下去,他想給自己留點幻想的空間,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