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柳森開啟信封,霍思那清新秀麗的筆跡躍然紙上:“森哥哥,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國,那裡有我的音樂夢想,有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我傷害了你,請你原諒,真的很抱歉。爸媽就請你多關照了,我知道,你不會因為我的緣故,遷怒於父母的,拜託了……”
《城·事》二十三(2)
工程、尾款,現在還重要麼?沒有了霍思,一切還有什麼意義?柳森發瘋似地跑到音樂學院女生宿舍樓,根本不顧看樓大媽的阻攔,闖進霍思的宿舍,宿舍裡所有的人都被嚇得花容失色,柳森見霍思的床鋪已經空空如也,霍思真的走了,真的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去了美國,去尋找她的音樂夢想了,可他柳森的夢想呢?他還有夢想嗎?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柳森跟被挖空了一樣,他還曾幻想著霍思的回心轉意,還曾等待著她的歸來,可她竟連個面都不見,就走了,真絕情啊,柳森想想就禁不住流眼淚,柳森坐在五月花酒吧,眼前晃動的好像都是霍思的影子,他知道自己喝多了,醉了,醉了好啊,醉了才能讓他看到過去的霍思。
“服務員,酒。”柳森招呼著服務生。
服務生跑過來,看著柳森醉眼朦朧的樣子,說:“先生,您已經喝得夠多的了。”
柳森醉眼惺忪的看著服務員:“怕我不給錢啊?”
柳森把兜裡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閃躲,錢都落在了地上。柳森看著散落的錢,笑了:“還有不喜歡錢的,錢是好東西啊,趕緊撿起來。”柳森趴在地上,開始撿錢,柳森一邊撿一邊流淚:“思思,是我不好,我不好,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服務生見狀,把柳森扶起來:“先生,您沒事吧?”
柳森從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後,沒說話,手機落在了地上。
柳森被葉若剛架回家的時候,已經人事不醒,安頓他躺下,劉豔心裡頗為不平衡,心想這叫什麼事,白天累的要命,晚上還得伺候他,非親非故的,葉若剛不這麼想,柳森是妹妹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人誰也保不齊不遇上個大災小難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他見柳森醉得不輕,便對劉豔說:“這樣,今晚我就在這屋看著他,你先睡去。”劉豔瞪了葉若剛一眼,說:“他是你什麼人啊?這麼上心?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呢。”劉豔說完,一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柳森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見葉若剛守著自己,很是過意不去,便說自己沒事兒,讓葉若剛回去睡,葉若剛告訴柳森,說妹妹的餐館裝修出了點兒問題,讓他抽空過去看看,幫著處理一下,柳森說好,明天就過去。
葉若黎在餐館見到柳森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哪兒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頭髮蓬亂,鬍子拉碴,疲憊,憔悴,一副落魄的樣子,難道愛情如此傷人?
“葉姐,哪兒出問題了?”柳森環顧了一下店裡,眼神也是落寞的。
葉若黎給柳森倒了一杯茶,看了看他說:“沒出問題,是一直聯絡不上你,聽嫂子說你”
柳森輕輕嘆了口氣,似乎不大願意說自己的事情,葉若黎識趣地轉移話題:“尾款拖了你這麼長時間。”葉若黎把裝著尾款的信封推到柳森面前,柳森說了句:“不著急,現在不缺錢。”柳森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別樣的悽楚,是呀,錢現在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呢,霍思的學費不需要了,陽光琴房也不需要了,一日三餐就是他全部的需要了,所以他不著急來結款也不是沒道理的。
葉若黎聽得出柳森話語裡的無奈,她知道一個生意人若對金錢失去了應有的敏感,要麼是豁達了,要麼是頹廢了,沒有了心勁兒,顯然柳森是後一種情況,但葉若黎不想去揭柳森的傷疤,便問:“生意不錯吧?”
柳森搖了搖頭:“不知道,好久沒過問了。你呢?”
葉若黎知道柳森不願多聊自己,甚至有意封閉,便順著柳森的話說:“還行,就是兩邊忙活,有點吃不消。客源一直挺穩定的。”
“那就好,葉姐,沒什麼事兒,我回去了。”柳森說完,起身要告辭。
葉若黎有些擔心柳森的狀態,禁不住叫了一聲:“柳森。”
柳森回過頭來,葉若黎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說了句 “沒什麼事,你多注意身體。”
葉若黎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柳森醉酒駕車發生了車禍,被送到醫院,葉若黎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葉若剛著急地向葉若黎描述當時的情形,車禍就發生在他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