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勒了李可的腰一下,然後放開她去拿碗。
“壞蛋!”剛一轉身,李可衝著簡丹一揚手,手上的水大部分落下來,簡丹閃身躲避,還是有部分水珠落在身上。
“啊!你還沒洗手呢!”簡丹驚呼,
“我身上會有魚味的!”
“沒事,大不了回家路上遇到你的兄弟姐妹,反正你們和樂一家親,”車曉靜一臉壞笑,“萬一誰倒了你還可以扶一把。”
“可惜它們不騎腳踏車。”
簡丹伸出雙手做勢撲上去,車曉靜一臉無辜可憐相。
當李可把蒸好的魚端上桌子的時候,車曉靜已經把兩個青菜粟米百合炒西芹、玉米山藥丁,外加一個用砂鍋煲的蓮藕排骨擺好了。
簡丹把帶來的紅酒遞給李可,李可轉過頭看車曉靜,
“我去拿開瓶器。”車曉靜無奈的看著兩個人。
深紅色的酒倒在晶瑩剔透的琺琅彩水晶杯裡,輕輕晃動,酒的醇香縈繞在鼻尖,嫋嫋入肺。
三個人端起酒杯輕輕撞了一下,“叮”的一聲中帶著微微顫動和迴音,流入喉中的不僅是波爾多的醇香,還有三個人在酒中品出的不同味道。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夏日的午後陽光分外充足,亮閃閃的光讓想出門的人望而卻步。經過前一天一場大雨的洗禮,短暫的涼爽消失殆盡,北方大陸性氣候夏季的顯著特點馬上呈現出來,太陽更加灼熱的烘烤著大地,乾熱的空氣,連呼吸感覺都是燙的。
“丹,一直想問你,我已經在心裡壓了很長時間了,”李可有些微醺,舉著酒杯對簡丹說,
“是不是我告訴你劉愛軍和奚愛愛的事你才去找奚愛愛的?我一直很內疚!”
“在你告訴我半年之前我就知道了,”簡丹平靜的說,
“只是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什麼事啊?”車曉靜問。
“劉愛軍有小三!”李可恨恨的說。
“怎麼可能?你們可是我們這群人中的模範夫妻啊。”車曉靜看著簡丹有些迷惑。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哲學上講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東西,只有相對的事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是啊。”車曉靜長長的嘆了口氣,悶了一下,舉起手裡的酒杯,一飲而進,
“當我以為生活全新開始苦盡甘來的時候,誰會想到我離婚了。”
說完,眼圈有點紅。
簡丹拍了拍車曉靜的肩,
“過去了,就先別想了,過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半年之前你就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李可問,
“你怎麼一點沒說?”
“是啊,那半年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飯聊天,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車曉靜也很奇怪。
“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動物,有第六感,”簡丹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那深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打轉,延著酒杯的玻璃壁上升降落,再懸起,浮浮沉沉,一點由不得自己做主。
“婚姻中男女之間發生什麼,女人靠自己的直覺會第一個知道。怎麼能知道,我們都是女人,不言而喻吧。”
李可和車曉靜都沉默了。
“半年前的半年前,也就是一年前,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夫妻生活。而且感覺我們中間總象隔著點什麼,隔著什麼,我當時也搞不清楚。開始我以為他工作壓力大,每天太忙太累,回到家需要休息。我還怕他身體吃不消,儘量煲點營養的湯給他補一補,那件事沒有我也沒當回事。”
“女人還不都這樣,心疼自己的男人,男人的心呢,太大了,需要裝的東西太多了。”車曉靜看著簡丹,
“你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個角落,他不餓不累不病,想不起來你。”
李可端起酒杯伸到桌子中央,簡丹和車曉靜不約而同的和她碰了一下杯,李可一仰頭,一杯酒見了底兒,然後自己拿起酒瓶倒了大半杯,
“你真正覺得有問題是什麼時候?”
“劉愛軍有一個、怎麼說呢?應該叫小毛病,他的脖子後面有黑頭,而且很多,整個後脖子都是。長到一定的時候要擠出來,不然的話就起火癤子。”簡丹喝了一口酒,
“我和他結婚後他告訴我的。他說沒有我之前他自己看不見就用手感覺著擠,擠不到也擠不全,後脖子總是有大大小小的火癤子,又紅又腫挺疼的。”
“結婚後你就幫他擠?”李可又喝光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