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是同事聚會,唱唱歌跳跳舞,發洩發洩,他們發洩,我坐著吃吃吃。
一般這種酒吧,長得好看的都不會攔著,再說我現在長得快,之前的稚氣未脫早就煙消雲散,說十八有人信,說十六也有人信,端看我怎麼說。
“你都能進來,他們自然也不會攔著我了。”我用英語回他。
那外國年輕人聽到我話,吃吃的笑:“看著跟我弟弟一般大,嘴巴倒是會說,這是誇我跟你一樣年輕啊?哥哥老咯,你是一個人來,還是等人啊?”
“等人。”
不可能我一來就能等到趙鳴羽,自然是無功而返,我一連去了三次,這三天一次都沒有碰到趙鳴羽,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附近的公司上班?
今天又過來,我坐在老位置喝著果汁跟酒保聊天,眼尾一掃,竟然看到了從前的同事,拎著西裝外套和公文包,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往裡面湧入,隨後熟門熟路的坐到卡座裡,叫侍應生,四五個人叫了半桌子啤酒還有別的紅紅綠綠的,看樣子心情不錯,我掐指一算,今天好像是發工資的日子,難怪這麼熱鬧,我端著果汁坐到了他們旁邊的卡座,假裝很認真的聽舞臺上的歌手唱歌。
“陳洋這一升職,薪水也蹭蹭蹭的漲,今天這場你要是不主動攬過去,我們都跟你急啊哈哈哈。”
被叫陳洋的挽起襯衫袖子,大大方方的說:“請就請,一桌酒錢我還請不起了?今天你們就痛快的喝——啤酒!”
說完啤酒,大家齊齊噓他,他哈哈大笑說:“洋酒我可請不起,你們就別想了——噯,服務生,再上兩樣小菜來兩個水果拼盤。”
“好的,先生。”端著托盤的服務生笑吟吟的應下,轉身去報單。
“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我漲那倆錢能有多少?還不值人家趙鳴羽存款的零頭。”
一個女聲懷疑地說:“他那次車禍,住院住了那麼久,他家裡條件又不行,口袋裡早幹了吧?”
陳洋嘖了一聲,似乎是搖頭嘆氣,而後故作神秘地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趙鳴羽的妹妹是保險公司的,當初他為了給他妹妹拉業績,找了公司好些人讓幫襯一下,好些都意思意思投了個保,江榲跟趙鳴羽是好哥們,自然是投最高的那個,趙鳴羽自然也是高的那個保單,兩人這次出事,趙鳴羽肯定獲賠了不少,加上還有她妹妹在裡面運轉,絕對錢不少,人家走的時候,沒看到氣定神閒的,一點都不像被醫院耗幹了錢的樣子?”
另一個人接道:“聽人事部那邊傳,他辭職之前,就買了房,看來是賠了不少啊。”
陳洋羨慕地說:“很可能是全款,不像我,在鳳州幹了十幾年了,還得還房貸……所以說啊,出門在外,買個保險也不錯,保險花的都是小錢,到時候真遇到事,如果沒買保險,光住院都住不起,回頭聯絡聯絡趙鳴羽,問問她妹妹還賣不賣保險,賣的話,我得立即買個終身保險,有備無患。”
“那江榲的保金到誰手裡了?”好奇的聲音響起。
把眾人問得一愣,紛紛不解道:“是啊,江榲走了,那他買的保險最後落誰手裡了?”
有人估計是新入職不久的,並不知道我,用理所當然的聲音說:“江榲的自然是落到他家裡人手裡了啊。”
陳洋聞言笑了,用你傻啊的語氣說:“你剛來不久,不知道,江榲爸走得早,他媽在他爸走不久就改嫁,早不聯絡,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他爺爺奶奶走了之後,他們江家就他一人,畢了業就無牽無掛的留在了鳳州,一直在鳳州打拼。”
團體裡唯一的女同事推測說:“江榲跟趙鳴羽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好友,又同在一個公司,私下裡也是鐵關係,他孤身一人在鳳州,估計保單的第二受益人,除了趙鳴羽,沒別人了。”
男同事乙道:“他們這次事故,我看新聞了,責任全在江榲這車,對方也是一死一重傷,也得賠人家不少錢吧?估計賠完錢,江榲那錢也沒剩多少了。”
陳洋喝了口酒道:“你說這事兒還真玄乎,我明明記得那天聚會的時候,江榲一口酒沒喝,你說他怎麼就莫名其妙往人家車裡開?”
“世上那麼多事兒,誰說的清,被撞的車主和車裡的人也是天降橫禍,倒黴的很。”
幾人聊著聊著,聊起了別的。
而我也知道了趙鳴羽為什麼沒有在這家酒吧出現,原來是離職了。
走出酒吧,深深籲出口氣。
我那保單寫得受益人,的確是趙鳴羽,寫他是因為沒人可寫,我跟我媽家從我記事起,從未來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