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讓為民放哨,三個人掂著錚光發亮的鏟子走進玉米地。
地裡的玉米已經長成穗兒,正是灌漿長籽兒的時候。露水把玉米葉子打得溼漉漉的,空氣中飄蕩著沁人心脾的花香,甜絲絲溼漉漉的味道。天上掛著半輪明月,很努力的把身上的光線灑上大地,地上樹木莊稼影影綽綽有了大致模樣,像戴上老花鏡一樣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輪廓。
幾個人齊頭並進,低聲喊著號子,一步一瞄,一鏟一顆,走過去六行玉米齊根倒下。剛才還是密不透風的莊稼地,一下子空曠起來。
到了地頭,二歪一臉腆笑給琉璃出注意:“那天會計和民兵連長也去了,他們是鐵頭的狗腿子跟屁蟲,好多壞事兒都是他們攪渾的水,也得教訓他們一下。”
鐵棍說,對呀,這兩個人整天蒼蠅一樣,圍著鐵頭這泡大糞轉,哼哼唧唧的讓人噁心嘔吐。把他們的玉米也砍幾行,讓他們狗奴才們長點兒記性。
琉璃問道:“知道他們家的地是那一塊兒?”
為民說我知道,會計家的地和我家的地隔三家,種的是花生,花生能薅嗎?”
琉璃一擺頭:“只要能讓幾個隊幹部丟人現眼,不論花生綠豆芝麻,給他來個螞蚱飛過一遍淨。”
第二天,村裡一點動靜沒有。琉璃原以為隊幹部怕丟人不敢罵街,家裡的老孃們肯定顧不上臉面站到大街上罵一通。吃完飯後,琉璃去二歪家,在大街上碰到鐵頭和竘妮兒往家拉玉米杆,八斤坐在架子車上面上嬉鬧。他本來想回避一下,直通通一條大街,除了一個露天的茅廁,沒有地方藏身,便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