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祂會咬住人的脖子,像撕燒雞一樣撕爛,咬碎。無奈,祂始終掙扎不掉脖子的枷鎖,後面兩條腿支地,縱有千般力氣,現在也無力發出,祂的生命通道已經關閉,只能身不由己的向鬼門關快速滑去。
金河和勝利兩個人,一人一邊,用力拉緊環扣,幾分鐘後,黃狗一命嗚呼。
金河喘著粗氣對黏魚頭說:“為了你解饞過癮,把我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待會兒多講個故事犒勞我。這條狗有四五十斤,撐死你狗日的也吃不完。”
黏魚頭問大家是想吃褪毛帶皮的狗肉,還是剝皮狗肉。金河想要這張狗皮,說冬天的狗皮絨多毛厚,留住這張皮做個狗皮褥子最好了。
金河剝狗皮動作非常熟練,三下五除二把狗後半截身的皮扒了下來,只剩下狗頭上的皮還帶著。金河把狗從橫樑上放下,準備剝掉狗頭上的皮開膛破肚取雜碎,那條狗突然站起來從屋裡躥了出去。眾人一愣神,沒有反應過來。黏魚頭操起旁邊的木叉喊:“快追,到嘴的鴨子要飛跑了。”一干人抄起扁擔鋤頭等傢伙喊叫著追了出去。
狗並沒有跑遠,身上已經剝掉的皮矇住了雙眼,只能作垂死掙扎。幾個人圍上去一頓亂棍將狗放倒在地。黏魚頭感慨萬千:“人說貓有九條命,狗有三條,這老話兒真不假,這傢伙命真大,我們吃了要遭報應的。我的祖宗我的神哪,有報應都衝我來吧,反正我也活了四十多歲了。”
琉璃很感動,為鯰魚頭的仗義和大肚。勝利說:“狗通人性,狗是神靈,祂以後會到閻王爺那兒告我們的狀。”
金河說:“啥命大不命大啊,剛才把狗勒死了,我們剝皮的時候祂又緩過氣來,別說這些喪氣話,不想吃滾蛋。”
牛屋裡除了鹽,蔥薑蒜啥佐料都沒有。傻子燒火有一手,村裡辦喜憂大典事兒都是他燒火。不一會兒,屋裡飄起了狗肉味兒。琉璃和二歪不住的抽鼻子,狗肉的香味兒直往腦子裡鑽。
吃完狗肉已經到了後半夜。琉璃和二歪還惦記著全身硬是啥結果。鯰魚頭說,回家的路上給你講。
冬夜月高星稀,寒意牽繞,地上冒出了蒸汽,霧濛濛的。剛才吃了狗肉,幾個人渾身煩燥發熱,肚子裡有個煤氣爐一樣往外冒火,寒冬臘月的寒風也不覺得陰冷刺骨了。
鯰魚頭把剩下的狗肉分開帶回了家,骨頭埋在牛屋外面,金河把狗皮訂到了牛屋內牆上陰了起來。琉璃沒敢要肉,他怕帶回家大爺打他。鯰魚頭帶著幾個光棍,深一腳淺一腳走路,一邊講故事。
“……全身硬來到芝麻地,整天左顧右看魂不守舍。心裡有事,臉上顯得憂心忡忡。有的小夥子長的不好看,和他套近乎,他想起了二姐的話,就把別人罵跑了。看到一個小夥子不錯想套近乎,人家就是不說那句話。
那天,終於來了一個人,走到地頭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家的芝麻真好呀”。全身硬一聽來了勁,說:“咋著,歇歇?歇歇就歇歇。”兩人說吧就鑽進瓜棚裡,正行周公之禮的時候,沒想到全身硬的老爹從芝麻地裡竄出來,用手裡的大棒子猛砸瓜棚。人到沒砸著,可那男人的玩意卻嚇壞了。男人家不幹了,就要和老頭打官司。老頭為了息事寧人,只好讓小女兒嫁給他,還賠上了二畝半芝麻做嫁妝。
這個故事對琉璃這些十幾歲的小夥子來說,極具性誘惑。就像今天看到香港女明星的豔照一樣刺激。從那天起,琉璃和二歪經常幢憬自己能碰到看芝麻的三姐妹,哪怕像全身硬的老公那樣,被嚇壞老二也甘心。
二歪感嘆:“就是二弟壞了也行,怎麼著也不吃虧吧,拾麥打燒餅,淨利兒。白撿個漂亮媳婦不說,還能賺二畝半芝麻,值。”
第十章 天安門前照張相
去公交車站的路上,一些男女不停的攔住要它們打面的。
“到天安門多少錢?”琉璃問。
“給50塊錢吧。”面的司機伸出一個巴掌,在他眼前直搖晃,香腸一樣,把琉璃搖的恨不得一把抓過來咬掉。琉璃趕緊抽身走人,他怕摟不住火。
看到幾個外地的傻老冒,司機們蜂擁而上,圍上來攬活兒:“到天安門沒有公交車了,給你們幾個便宜點,30,走不走?”
一輛破爛的中巴疾速開了了過來,一個滿頭金髮女的孩子站在車門高喊:“天安門,一塊。天安門,一塊。馬上發車。”
琉璃毫不猶豫的說道:“快走,坐那輛麵包車去。”
面的司機一看琉璃要走,撕破喉嚨的高喊:“千萬別坐那輛車,他們不到天安門,騙人哪。半路上把你們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