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格弄得咬著呀憋著氣滿嗓子哼叫。
琉璃壞笑:“這蠻子嬸兒舒服死了,跟吃肉一樣,哼的比瞎子吳唱的墜子書都好聽。”琉璃聽過鯰魚頭講的黃色故事兒,知道一些男歡女愛之事,金格充滿誘惑的浪叫,他的小弟早已經硬邦邦的站起來,脹得難受。多年後琉璃感嘆當時自己年輕,整人沒有經驗。他對麗麗說:“這要是擱現在,不費那麼大的氣力,動那麼大的陣勢,只需一腳踹開木門,大喝一聲,保證何支書嚇的屁滾尿流,他二弟一輩子抬不起頭直不起腰,只能掛在褲襠裡,當水管用。”
“琉璃哥,呆會兒何支書扯開嗓子叫喚,蠻子嬸出來喊人,我們幾個可跑不掉了。”鐵棍哆哆嗦嗦,穿著褲頭站在冰天雪地裡打擺子一般。
“喊,他敢嗎?你以為是他平時開會做報告讀報紙哪,高門大嗓,可著勁兒喊。他現是搞破鞋,翻牆溜戶的盜花賊,一聲狗叫就能把他嚇尿一褲子,再急也不敢出聲,一叫村裡人出來了,明天大隊男女老少都知道這事兒,他就別當支書了。待會兒你們罩住捆好,我可勁兒的捋,楔死他個鱉孫,出口惡氣。”金龍安慰兩個兄弟。
村裡很靜。雞鴨進了圈,牛羊回了屋。人們在屋裡忙著喝湯吃晚飯,偶爾有幾聲狗吠雞鳴,沒有其它雞狗的附和。村裡風平浪靜,顯得很單調。
三人在屋後耐心等待,裡面沒有了響動。門“嗞拗”一下開了,金格探出半個腦袋,左右看看沒有人,便縮了回去。然後門大開,何支書搖晃著走了出來。輕輕咳嗽一下,挺挺腦袋,鬼神附體一樣,又恢復了支書範兒。琉璃很佩服何支書的沉著穩定,剛辦完了這種事兒,提上褲子出房門,便是支書的派頭。很嚴肅,很神聖。此時此刻有人走過來,那怕是陳老三回家來,碰到何支書,他風采依舊,氣場逼人,不得不強壯笑臉敬重他恭維他,換來他對你眼角一瞥,看到母豬上樹一樣難以見到的笑容,這就是領導與常人的最大區別。可惜今天何支書失算了,他不知道頭頂已經黑雲滾雷壓來,一頓暴風驟雨已經籠罩他的頭上。
何支書帶著一身舒服和滿足走出屋,踢開腳踏車馬腿推車要走。車很重,好像車胎粘在地上,這才發現前後輪胎癟了。他把車子重新紮好,低下頭,彎下腰想看個究竟。為民和琉璃撐開麻袋口撲了上去,一下把何支書罩到裡面。鐵棍三繞兩轉,用繩子捆了個結實。琉璃往大門兒一呶嘴,鐵棍幾步竄到門前,“咣噹”一把將金格鎖在屋裡,任憑她在屋裡低聲喊叫。
琉璃抄起桐棍,捲起袖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掄起棍子照著麻袋打了下去。何支書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他從琉璃吸氣聲音中感到帶著風聲疾馳而下的棍子,身子連著麻袋往旁邊一滾,愣是把這一棍躲了過去。桐棍重重打在地上,折斷成兩節。
何支書在麻袋裡低聲說:“爺們兒,你們先別打,先聽我說兩句話,中不中?我知道你們是誰,今天我認栽,怎麼處置我都不叫,不找後賬。不過,看在都是前後莊老少爺們兒和我這個支書的份兒上,我希望你們別打我的頭,明天我要到鄉里開會。全公社那麼多支書,看到我鼻青臉腫都會笑話我,以後我沒有辦法出門了。你們也不能打我的腿,腿打斷不能上班,派出所會過來找你們。咱們好說好商量,我把屁股蹶起來,你們隨便楔,我哼一聲是孬孫,而且保證以後不找你們麻煩。”
琉璃一聽有門,心裡笑道:“支書就是支書,有膽有識有擔當。”
鐵棍一不小心說出話來:“你快點把屁股蹶起來。”
何支書說:“行行,咱們說話算數。”
琉璃抄起棍子對準何支書屁股打了一下。剛才棍子兩米長,打人順手帶勁兒,現在變成兩節,有點短了,使不上勁,不過打起人來還是比鞋底子之類的傢伙什管用。一棍下去何支書倒抽一口涼氣兒,使勁兒憋著沒有吭聲。
琉璃打了十幾下,累的胳膊痠疼。為民把棍子接過來接著楔,如柔弱的女孩子一樣,力氣不大。何支書說:“你們換人了,你這小子沒有狠勁兒,不如第一個下手重。將來你不如第一個心氣兒高。”
鐵棍偷偷接過棍來,順著何支書的屁眼打了一下,疼的何支書噓了一口氣:“你這個小子心眼兒太壞,知道你是誰。不過沒事兒,今天晚上的事兒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我肯定不說出去。看我何支書的肚量如何,不像你們吃點虧總想著報復,我沒有這麼小的心眼兒。”
幾個人在外面打,金格在裡面搖晃著門板,嗓音都變了:“別打了,打死人你們要償命的,再打我喊人了。”鐵棍拿起一塊半截磚扔過去,砸在屋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