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鱉孫玩意兒乾的,敗家子啊,你們全家要遭雷劈,這麼好的牲口套給我毀了……”
“你們當爹孃的白天沒屌事兒,晚上屌沒事兒,天天閒的蛋疼,不能管管自己的兔崽子。不要讓你的少爺禍害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幹的,你們給我小心點,讓我抓住現行弄不死你我叫你親爹。”
鐵頭罵完惡狠狠地看了琉璃一眼,村裡幾百個社員也跟著鐵頭的眼光掃射,像一束束手電筒一樣照了過來,琉璃感到瞬間身心裡外被人扒光,赤條條一絲不掛站在大家面前。
這一眼讓琉璃心裡登時串起一團怒火,差點兒站起來撲上鐵頭撕打:“媽那個帶毛黑窟窿眼兒的,罵了半天看看我,這不是挑明說是我乾的嗎,這不是指名了罵我嗎?真是欺人太甚。鐵頭你狗絳哩,情等著啦,看誰收拾誰。”
琉璃收拾鐵頭的念頭,木馬一樣儲存在他腦子裡,天天在他腦海裡遊蕩,一有機會便生出幾個念頭,找出下手修理鐵頭的機會。
鐵頭家有一棵碗口粗細的棗樹,每年結不少棗。琉璃看到後,把那些豆子大小的棗兒當成了練彈弓的靶子。到八月份棗熟,樹上已經很難看到紅棗了。竘妮兒對大綱說:“我們家的那顆棗樹前幾年結的那個多的吃不完,今年不知咋回事兒,原來看著結的不少,長的越大落的越多,到秋天樹上就沒有幾個了。”
大綱看著走過來的琉璃,故意說:“生蟲子了吧?”
“沒啊,我看過多次,棗樹上一個蟲子都沒有。”
琉璃接過話,故意氣她:“這樹和女人一樣,生完孩子,年齡一大,就坐吃等死不幹活兒了,該砍了。”
只從上次琉璃打了八斤,筘妮見面沒有給過琉璃好話。竘妮兒看到琉璃,正想找藉口罵他,琉璃就肥豬拱門了。筘妮可逮住發洩不滿的機會,連聲罵道:“砍,砍,砍個大雞巴,砍了樹你想吃棗找你二大爺去啊。”
琉璃心中暗笑:“我是一個有素養的好男人,不會和老孃們一般見識。”這麼想著,話出來卻變了味兒:“我說老靳,咱沒有二大爺,你要是褲襠裡吊著棒槌,我就認你當二大爺,可惜,你只有一個黑龍潭,褲襠裡缺少主要零件,不行啊。”筘妮兒姓靳。
“滾一邊去,看見你這個半熟樣子就煩。”半熟是當地罵人的土話。琉璃看到把竘妮兒厥了一肚子氣,嘻嘻呵呵的就走了。
和劉鐵頭或明或暗過了幾招,琉璃佔點便宜,總覺得不解恨,不過癮。他目的是教訓劉鐵頭,讓他出血掉毛受損失。等了一個多月,機會終於降臨。
村西頭路邊有三棵槐樹,中間一棵樹梢上有個向日葵一樣的馬蜂窩。平日,人從樹下走過,會冷不丁的飛來一隻馬蜂,戰鬥機一樣從你頭頂面前低空掠過,��囊簧砑ζじ澩瘛D翹歟�鵒Э吹教�紛眭鉻敢桓鋈俗吖�矗�成俠趾嗆親暈姨兆淼男ψ擰�
琉璃一揮手,四個彈弓齊射,馬蜂窩被打爛幾瓣,飄飄悠悠的掉在鐵頭的身前,幾千只馬蜂炸了窩,四處亂飛亂撞。鐵頭看到馬蜂窩掉在眼前還傻不拉譏的發楞,一臉的傻笑沒有收攏,頭腦中固有的狂妄讓他拒絕了提醒危險的降臨的神經。他這種不在乎更激怒了家園被毀的馬蜂們,它們把鐵頭當成唯一的侵略者,將所有償還血債的怒氣往鐵頭身上撒,幾十只馬蜂挺著匕首一樣的尖鰲,輪番衝鋒,不停的刺上這個令人厭惡的肥胖男人。
當一隻馬蜂和鐵頭的脖子親密激吻後,“嗷”的一聲,狼嚎般的喊聲,瘋牛一般的突然竄了起來,接著看到鐵頭瘋牛一樣的狂奔亂跑,如神漢跳大神,胳膊胡亂狂舞,驅趕緊盯不放的馬蜂。
晚上,頭臉刷滿紫色藥水的鐵頭帶著民兵連長生產隊會計來到琉璃家,哭喪似的對著琉璃的父母講述他的不幸:“叔啊,嬸啊,你們看看,這都是你們家琉璃乾的好事兒,我可沒有得罪他,他可把我害死了。現在我的頭上身上全是饅頭大的疙瘩,沒有一塊好地方。他一肚子壞水,不幹一點好事兒啊。哎呦媽呀,疼死我了。”
曹宏志第一次看到鐵頭這麼委屈的哭,心裡既氣又急。他心裡並沒有同情眼前這個混頭貨,還暗暗高興,恨不得讓馬蜂蟄死他才解恨哪。他現在怕琉璃這樣做徹底惹毛了劉鐵頭,兒子以後要吃大虧。人說好鞋不踩臭狗屎,好人不去開湯鍋,你招惹誰不行啊,非要得罪這個全村人畏懼的孬貨,以後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
曹宏志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後怕,沒等鐵頭哭訴完,從屋裡抄出擀麵杖,悄悄的溜到琉璃身後,想來個突然襲擊,要揍一頓琉璃。其實他是要表演給對幹部看。琉璃的弟弟銀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