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還歸長安去 作者:瞎說唄

蘇昱連連頷首,末了,道:“不必操之過急。”溫兆熙是塊硬石頭,他想剷除,卻必須得徐徐圖之。

沈漠正想再開口,蘇昱突然展開扇骨,淡聲道:“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今夜的火未必是你縱的,但恐怕也正入你下懷。真這麼嫌棄朕給你指的婚事?”

就算沒有這樁婚事,派去江南的欽差也不能是沈漠。他再怎麼信任這個人,沈漠到底還是個武臣,明面上許多事都不能經他的手。這個人選,還需仔細推敲。

沈漠目光一黯,苦澀道:“微臣不敢。”

蘇昱走出偏廳,本應守在門口的秦驍不知往何處去了。皓月當空,滿庭幽香。他向院子裡走了幾步,卻見花叢中有一物什在月光下泛著淡淡光澤,瑩瑩生輝。

他走過去,竟是一塊玉。普普通通的樣式,用一根紅線穿著。紅線上有一個斷口,應是線突然斷裂,玉才掉在了這裡。他將玉翻過來瞧仔細,卻見上面用蚊足似的筆,細細勾了個“謹”字。

他的背影忽而一僵,怔在了原地。

身後突然一聲風響。回身一看,一個姑娘家用輕紗蒙了面,正從屋簷上翻下來,堪堪落地。

謝綾站穩了,見到他手裡的玉,立刻走到他面前,伸手向他討要:“這玉是我的。”

蘇昱兩指握著手中的玉石,只是靜靜看著她。

“這玉是我的,聽見了沒有?”謝綾覺得這人大抵是被她嚇傻了,不耐煩地從他手中奪過玉便走。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是因為這塊玉莫名掉在了這裡,她才不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折返回來。

“阿謹。”他突然喚道。

謝綾剛要轉身,手臂突然被人一帶,整個身子轉了個方向面對著他,臉上的面紗趁她不備也被揭了下來。

捏著她手臂的力氣極大,她掙不開,有些氣惱,皺眉看著他。這人的眼睛分明透著一股熟悉,定定地看著她,眼底像是破冰的江面,湧動著整個寒冬的暗潮,席捲著要把她看進骨子裡。

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對方也不開口,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又怪異。

兩人正僵持著,忽然,屋簷上又翻下來一個姑娘。

蘭心剛把被引開的秦驍解決掉,晚回來一步,竟看到一個陌生男子與自家小姐拉拉扯扯。看那樣子,還像是要強迫小姐的,頓時怒火中燒,翻下屋簷便給了那人一記手刀。

謝綾看著眼前突然軟倒下去的人,目光有些迷茫。

蘭心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高興地問:“玉拿到了嗎?”

謝綾還沉浸在方才怪異的氛圍中,怔怔道:“拿到了。”

蘭心嘿嘿一笑,又指了指地上的人,很苦惱的模樣:“小姐,這人怎麼辦?”

謝綾的大腦總算恢復了思考能力。此人是將軍府上的人,方才又看到了她的真面目,難保不會認出她來,決不可留在此處。

她摸摸下巴,道:“要不……抓回去?”

第三章 杏花微雨

漏斷時分下了一場春雨,宜漱居里的杏花沾了雨露,開得滿庭清氣。

謝綾晨起推開窗,滿院的白杏清淡怡人,清風微拂,好不愜意。她倚在窗邊喝了口茶,隨口問道:“那人醒了沒有?”

蘭心從她手裡接過空杯子,道:“醒了,關在後院的廂房裡聽候處置。”她面露難色,“若真是家丁,用銀子打發走便是了。可我看他的穿著儀態,不像是在將軍府上謀差事的。若是大將軍請去的貴客,便不好辦了。”

“他有沒有說自己的來歷?”

“問了。沒動靜。”蘭心撇了撇嘴,“到這份上也和階下囚差不多了,還那麼傲氣,問什麼都懶得答,只說讓小姐您親自去見。”

謝綾伸手撥弄窗前探進來的一枝白杏,若有所思。

蘭心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見還是不見?”

“不見。”謝綾摘了朵杏花放在手裡掂量,踱去門口,“溫兆熙約了我喝茶,你隨我去相府走一趟。”

蘭心狗腿似的跟上去,大為緊張:“小姐,那毒要真是溫相派人下的,此刻去相府不是明智之舉啊。”那老頭子這麼毒辣,多半是場鴻門宴,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向謝先生交待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謝綾掂著花骨朵,轉眼已跨出了門,姿態風流地走在長廊間。

蘭心時常覺得,自家小姐若生為男子,左手提一鳥籠,右手執一折扇,是頗具紈絝公子哥兒的天分的。

但此刻她無心欣賞這幅風流倜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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