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幾乎睡著。她一聲驚詫將我吵醒,我問,“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她疑惑道,“娘娘,您的耳墜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朝鏡中一瞥,果然掉了一隻。雖然我佩戴的飾物都是價格不菲,但弄丟了,我一點也不覺得心疼,反正不是我自己掙的錢。而且我的首飾多得是,只要我開口,宇文邕一定會給我的。
敏敏伺候好我,便退下了,剛走到門外,又折了回來,手中捏著我丟的那隻耳墜。原來它掉在了門前,剛才李娥姿就是踩到它,才滑了一腳。太驚險了,還好沒有釀成大錯,真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我十分疲倦,沾到床便沒了意識,進入了夢想。
半夜又下了大雨,而且打雷閃電,我被吵醒,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個人影,差點沒被嚇死。聽這個人影怯生生道,“皇后娘娘,我害怕。”才意識到是河南。
我把她摟進懷裡,替她裹緊了被子,拍著她的肩膀哄她睡覺。我也不知道最後將她哄睡著沒,就自己先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早早的起床,準備把河南送回含仁殿。剛梳洗完,拉起河南的手,便看到宇文邕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我福下身子,向他請安,他沒有回應,只恨恨的望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模樣,眸中幾乎燃出火來,不知道抽的什麼風。
他伸手就要給我一巴掌,但手到半空時停了一瞬,便是這一瞬,我反應了過來,忙別過頭來躲。
這麼一躲,他的手打到了我的頭髮,帶掉了一隻髮釵。髮釵沒有完全掉下,而是勾在了我的頭髮上,墜的我生疼。不過他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這個髮釵劃到了他的手掌,有血從他的手中滲了出來。
河南被他的樣子嚇到,小身子抖了一下,敏敏和宮娥撲通跪倒一片。
我現在顧不得考慮他的手疼不疼,只滿心的疑惑和氣憤,幾乎忘記了他的身份,有些生氣道,“你幹嘛,憑什麼打我。”
他冷哼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對旁邊的人吼道,“都退下。”
敏敏忙上前抱起敏敏,帶著一種宮娥退了出去。
☆、誤解
宇文邕表情陰冷,眼神中充滿厭惡,冷冷道,“朕原本以為你只是驕縱了些,不呈想竟陰險至斯。貴妃她向來賢德溫順,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卻連她的孩子也要害。以前你使些小性子,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竟慣得你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
我大吃一驚,瞠目結舌的望著他,頓時有些生氣,什麼鬼,我什麼也沒做,罵我幹嘛。我還從他的話中聽到李娥姿出了事,有些擔心的問,“貴妃的孩子怎麼了?”
宇文邕立刻擺出嫌惡懷疑的表情來,“你裝什麼,孩子就是被你害得早產,裝什麼無辜。”
我無端被人懷疑,震驚之餘,氣得渾身發抖,怒道,“什麼我害的,她昨天確實差點在這裡摔倒,可被我扶住了,根本就沒事。”
宇文邕將食指伸了出來,指尖幾乎點到我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你別以為做過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吵架,沒想到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發起火來能說這麼多。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我心中陣陣發寒,嗓子哽得難受。我生平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他查也沒有查,問也不曾問,便在心中下了定論。
我不是軟柿子,即便對方是皇上,我也斷不會平白讓人欺負。
我怒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知道她的孩子怎麼了,你休想冤枉我。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下定論的人更無恥,虧得你還是一國之君。你若是不相信,執意這麼想,大可廢了我,我不稀罕。”我說的這些並不是氣話,是真心實意這樣想的。我真的不稀罕做這個皇后,若是能選擇,我寧願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找一個真正愛我的郎君,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可以一起放羊牧馬,一起踏著夕陽回家。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朕不敢嗎,是不是仗著有突厥撐腰,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你骨子裡果然流著突厥的血,天生的蠻橫不講理,心狠手辣。”
我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可是生生憋了回去,哭給不在乎的人看,是件十足丟臉的事情,只能證明自己沒出息。我才不在乎他罵突厥,可他這麼說我,我便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只要一生氣,嗓子就會堵著,忍不住打嗝,這次氣得厲害,便接二連三地一直打悶嗝,連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同別人生氣時,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