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個禁衛軍急急稟報宇文憲,讓他前往朝堂,我才知道,宇文護沒有死。
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雖然好奇,但不敢多問,自古女子不得干政,我怕僭越。
一路跋涉,我又累又困,回到崇義宮便倒頭睡下。夜深時,我醒了過來,宇文邕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正伏在我的床邊睡覺。天這麼冷,我怕他受涼,忙將被子扯過去給他蓋一蓋。
我剛幫他蓋好被子,他就醒了。
我起身要行禮,他按住我的肩膀,讓我躺下,又替我攢了攢被子,道,“皇后一路艱辛,聽說還在深谷中受凍了兩日,是朕沒有保護好你,害你受苦了。”
他的樣子十分悲傷,說的話也很奇怪,反正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我問,“皇上,發生什麼事了。”
宇文邕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笑,“沒什麼,朕就是不放心,來看看你。”
剛說了兩句,他就站了起來,開始解自己的腰帶,我緊張的問,“皇上,您這是做什麼?”
宇文邕皺了皺眉頭,說,“睡覺啊,還能做什麼?”
我十分驚訝,他可從來沒有上過我的床啊,這次難道。。。。。。我一想到這裡,就面紅耳赤起來,怔怔地不敢動。
宇文邕沒有讓宮娥進來服侍,自己三下五除二便把衣服換好了。我緊張的攥著被子呼呼喘氣,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我才意識到要往裡挪一挪。
他一躺進來,一股寒氣便被帶了進來,我忍不住打哆嗦。他的身上很涼,我不小心碰到他的面板,被冰的難受,忍不住往裡挪一挪,他一翻身,又碰到我,我又往裡挪一挪。
宇文邕轉頭瞧了我一眼,聲音充滿倦意,問,“怎麼還不睡,扭來扭去做什麼?”
我忙把身子背過去,不敢再動彈。
半晌,我怯怯的喊,“皇上。”沒有人回答。
事實上,是我想多了,宇文邕鑽進來果然只是為了睡覺,他頭一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他背對著我,睡得十分香甜,我可沒有辦法再睡了。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和別的男子同蓋一條被子,緊張的心臟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夜晚那麼靜,我貼著枕頭的那隻耳朵,清楚的聽到“撲通,撲通”,像有個小人在裡面打鼓。
宇文邕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喜歡裹被子,我又不敢拽,又不敢貼近他,最後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差點把自己凍死。後來索性拿腳一挑,將腳邊的另一床被子挑來蓋。
我瞥頭看他,盯著他的後腦勺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還看到他長了一根白頭髮,真想替他薅掉。
後來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醒來宇文邕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第二天,聽幾個嚼舌根的人說,齊軌在府中自盡了。我頗感驚訝,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自盡。
我想起昨夜宇文邕的神色語氣,想必是出了大事。
我覺得很遺憾,齊軌其實是個人才。只是,他可能擋了某些人的路。
下午的時候,又聽人說,厙汗姬突然病倒。我知是齊軌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才會如此。
我很擔心她,遂趕過去瞧她。來到天成宮,這個本就僻靜的宮苑,如今更顯落寞。園中花卉因為天氣的原因,全都枯死了,沒有人打點。
許久不見厙汗姬,她憔悴了許多,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本就白皙的臉,因病顯得煞白,有幾分將死之人的模樣。而她原本是個極美的女子。
厙汗姬聽說我來了,支著身子想坐起來,我忙上前按住她。
她偎在臥榻上,我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旁邊的一個宮女跪下說,“回皇后娘娘,太醫說,德妃娘娘身體無大礙,但心情抑鬱,導致心脈不順,可能因為第一次有身子,不太習慣。”
我拉著她的手,嘆了口氣,道,“什麼事都會過去的,你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厙汗姬的眸色閃了閃,我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接,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宮娥將房門一關,我便道,“我知道你在難過齊將軍的事情。”
厙汗姬本來沒有什麼精神,一聽完我的話,神色立刻變了,怔怔的張著嘴,許久才道,“皇后娘娘,我。。。。。。”
我打斷她的話,道,“你不必瞞我,我也沒有打算告發你,只想說,人死不能復生,日子還是要好好過下去的,你看開些。”
厙汗姬的眼淚開始撲漱漱往下落,像水龍頭一樣,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