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小說:沉香劫 作者:絕對零度

那樣。事情終究還是朝著不可預估的方向走去,也許這也是命。

晚歌一臉懊喪地坐在景夫人的床頭,景青山走不過摟過她:“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幹嘛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這樣的結局只是提前了而已,遲早都是要來的。”

晚歌擔憂地望著他:“只是……只是剛才我看到母親那歇斯底里的模樣,我真的很害怕。我要是能快點回來,或者我不該去打水……”

景青山靠在她肩上閉上眼輕聲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會這樣,也是我父親逼的。也許這就是佛偈說的,種甚因結甚果。”

晚歌微微一笑:“你不是從來不信這些嗎?”景青山輕笑不語,靠在她肩上緊緊閉著眼。這幾天他也是不眠不休,除了軍裝依舊一絲不苟,那冒出的鬍渣,有些凌亂的頭髮也沒時間去整理。

晚歌忽然回憶起初遇他的情景,似乎感覺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的他,身負重傷卻依舊談笑風生。如今的他,靠在自己肩上那疲憊之意卻是那麼深。晚歌輕輕一聲嘆息,執起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

粗粗的手掌,依舊是那麼溫暖。

感覺到手心微涼,景青山張開眼,手心是那枚熟悉的紀念章。景青山輕笑:“你都隨身帶著它嗎?”

晚歌點點頭:“現在你需要它,所以我先借給你。”晚歌給他別在胸前,就像當初在那個深夜的梧桐雨下,他給她別在胸前一樣。

景青山道:“它是你的勇氣。你才是我的勇氣。”晚歌輕笑,這是他說話的風格。一句輕輕淺淺的話,卻注滿了情真意切。風過無痕,他的話卻句句落在心間。

“要是累了,就閉上眼歇一會。我的肩膀,也借給你。”晚歌輕輕說到。景青山嗯了一聲,靠在她肩上真的閉上眼。

風吹起窗簾,一陣冷風灌入。晚歌望去,窗外簌簌落下的,不是雨,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晚歌欣喜:“下雪了。然風,你看下雪了!”

景青山睜開眼,窗臺上一點點晶瑩的雪花短暫停留。他牽著晚歌走過去推開窗,鵝毛雪越下越大,地面慢慢開始積雪。下雪的時候並不冷,融雪的時候才是真的冷。這場大雪能讓他放慢步伐,同時也讓他舉步維艱。

他雖說期盼這場大雪,可晚歌卻說不上是好是壞。憂喜參半,唯有握緊他的手。他忽然道:“晚歌,今年的第一場雪不能陪你觀賞,那今年最後一場雪我一定陪你去賞雪。”

晚歌輕笑:“你怎麼知道哪一場才是最後一場?”

景青山搖搖頭道:“除了這第一場,其它的都可能是最後一場。所以,陪你看以後的每一場雪。”

晚歌望著他,眼睛裡有些模糊。她點頭微微笑道:“好。我記住了,你別忘了。”

院長疾步而來:“少帥,手術得提前!”景青山點點頭,這提前的很大可能是景江天會死在手術檯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軍人的魄力,總是在生死瞬間的抉擇。

景青山剛皺起眉頭,主治醫生匆忙跑出來:“少帥!大帥醒過來要見你!”景青山鬆開晚歌,衝出房門卻又被醫生攔住:“少帥且慢。林護士,趕緊給少帥換一身消過毒的衣服。”

手術室裡,景江天像是一瞬間老去。他顫抖的眼皮在努力睜開眼,他想抬起手,卻哆哆嗦嗦無法抬起。口中低聲喃喃而語:“青……山,對不起……”

景青山聽不清楚,俯下身貼近他道:“爸您說什麼,您再說一遍。”景江天的眼角劃出兩行淚,這是景青山從來沒見過的。這個永遠都是屹立不倒的父親,落淚了。他哆哆嗦嗦的手揪著景青山的衣角,景青山握住。

景江天終於勾起嘴角,像是很努力說著:“對不起……這些年,我很抱歉。秀秀她……怎麼樣了?”

景青山道:“放心吧,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已經睡下了。不過,你是對不起我們,特別是我媽。你早該對她多些關愛,哪怕一點都好。這些年她鬱結於心,身體也是掏空,你卻毫不知情。”

景江天閉上眼,滾燙的眼淚滑落兩鬢。他輕聲道:“對不起。能否原諒我?至少……別恨我。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得到原諒。來世……來世償還你們。”景青山和他一樣,以前從來不信命,更不相信什麼來世。可如今人之將死,來世卻成了最美好的寄託。

景青山輕嘆一聲:“幾十年的夫妻,你終究不瞭解我媽。她的恨,終究是愛你。你病倒的那一天,我媽也曾問我是否心中有恨。你知道我怎麼答的嗎?其實我沒有恨過你。也許是孤獨習慣了,若是當初曾經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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