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三名,兩個人都是辦事痛快,出手乾脆、爽利,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不對付,鬥得挺厲害。所以,他故意把兩人拉到一起,讓他們互掐,他好坐地抬價,收漁翁之利。
剛才看到兩人和和氣氣地讓煙、聊天,他有點心虛。好在兩人還是吵起來了,他放心了。他故意把半小時又拖長了點,才慢悠悠進了接待室。
他打算先和安迪談,然後再去探凱文。
可他愣在了接待室門口。
屋裡,兩撥隊伍,六個人,全坐一塊兒了,架著電腦打聯網遊戲呢——兩副牌的“升級”。麗蓮正數落伯納手臭,留著“拖拉機”不用,讓凱文把牌全撂了。
看到劉鵬進來,安迪示意大家收了,各回各位,又坐成了兩隊。
“知道您忙,我們就都挪一屋了,同樣的事兒,省得您說兩遍了。”凱文笑嘻嘻地看著劉鵬,一臉的謙恭。
“我們的技術工程師都來了,您的技術要求他們都熟,正好能一塊兒討論討論,取長補短。”安迪也說得很誠懇。
十二隻眼睛,外加兩副眼鏡,齊刷刷地看著劉鵬。
劉鵬還能說什麼?怎麼說?
擺明了,這是兩人聯手整他呢。莫非這倆人精也聽到訊息了?
劉鵬沉著臉,把帶來的幾頁補充要求扔了出來。
兩邊人互相謙讓著,換著看。
劉鵬草草解釋了幾句,要求兩個公司下個星期二把價格報上來。
散會。
他盤算著還是趕緊把另外幾家也約過來談談,出國手續也得抓緊了。
看著劉鵬走了,兩隊人馬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大家都明白,他們的合作到此結束。
接下來,又該刺刀見紅了。
劉鵬事發是一個月後的事。
總部的職業操守部找了他,擺出了供應商們提供的證據,而且他經手的廠房因為工程質量問題還得重新修繕。
安迪他們參與的相關裝置也在其中。因為他們兩人都以“資料不全”為由拖著沒給報價,所以未被波及。一個二線公司拿專案心切,鋌而走險卻中了招兒。雖因配合檢舉有功沒被取消以後的競標資格,但也是灰頭土臉,丟盡了面子。
當然,公司出這種事,還是以顧全臉面為重。聽說最後劉鵬退了錢,自己主動辭職,立即生效。可就算是公司不追究,以他這種級別的人離開公司且沒有任何公司方面的合理宣告,其實也就是“追究”了。推薦信就更別想了。
劉鵬灰溜溜地出國坐他的“移民監”去了
專案由總公司直接接管,先行整頓,後續事宜也被無限期地拖下去了。
十月黃金週的臨近拉開了年終決戰的序幕。
黃金週從來不屬於銷售代表。他們也早就習慣了。安迪已經悄悄幫他們把假期都提前、加長安排到了學生暑假期間。這樣他們反而可以陪孩子和家人一起安心地渡過。
安迪參加了一個重要客戶的晚宴後又回到了辦公室。飯後的活動都交給了負責的地區主管。留下來或特別趕過來度黃金週的客戶也都安排了專人陪同。
最後稽核了一遍季度計劃和預算,傳送給老麥,安迪的節前工作也完成了。
她沒有興趣加入這個人山人海的旅遊廟會,這個假期裡除了有三天要出來應酬外,其餘的四天是屬於她的。她要窩在家裡,睡個夠。
逃不過這關
時過午夜了,街上操持五湖四海口音的訪客們還熙攘著,遊性十足。
超市都關門了,安迪只好去便利店補充她的節日食品庫存。看著堆滿後座的食物,安迪滿意地坐回了駕駛位。
便利店的前面不遠是一個高檔會所。一個門僮裝扮的人客氣地攔住她的車,招手把幾輛車引了過來。安迪熟悉這樣的場面,看來又有喝多的客人要離場了。
果然,一群人互相攀臂拍背,親熱無比地出來了。人們分散到了幾輛車,有幾個被別人攙扶上車。
凱文赫然就在其中。
他笑容可掬地逐車告別,或誇張,或放肆,或曖昧地打著哈哈,揮手送走了車隊。
凱文穿了一件鐵灰色的三扣斜袋西裝,同色的義大利瘦腿褲,檸檬黃襯衣的領口隨意地敞開著,沒有打領帶。
他謝絕了門僮叫車的建議,一個人慢慢地向前走了。
他走的方向和安迪回家的方向一致。
安迪猶豫了一下,把車從他旁邊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