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了縮。
“醉了酒悶頭兒想事情,往往更偏激,更難排解。要不要聊一聊?丁凡呢?”安迪站到了林賽的對面。
“女人談戀愛就會變囉嗦嗎?你以前不是從不對八卦感興趣嗎?” 林賽仰著頭,有點挑釁地打量著安迪。
“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是八卦,可這裡牽連著我關心的人!”安迪沒理會他的挑釁。
“邵哥?他現在是你關心的人了?你變得還真快啊!”林賽拔高了語調,聲音裡滿是譏諷。
“還有丁凡。”安迪的語調反而沉了下來。
“他?他也有這個榮幸了?”林賽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了。
“對,他不值得關心嗎?”安迪冷冷地盯著他。
“你還是乾點正事,去關心邵哥吧!”林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安迪居然提出丁凡,這讓他真的抓狂了。
此刻,林賽並不覺得自己真的醉了,雖然頭有些發沉,但心裡反而像是更明白了。
一股電流般的熱量翻滾著,支撐著他,令他覺得自己的思維從未有過的清晰和敏銳,也有了從未體會過的膽氣和力量。
這個女人,這個總是讓他覺得緊張、害怕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他討厭她總是表現得鎮定、理性又強勢,就連他當初向她“自首”時,她都是一副意料之中、處變不驚的神態,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她面前跳來跳去、只能按照她的劇本去演出的小丑;他討厭她總是洞悉一切的眼神,雖然很少看向他,但又好像總能看穿他,讓他自慚形穢、無所遁形;他更討厭她總是做出大度、寬容的樣子,她原諒了他的過失,他的背叛,甚至他的挑釁,這讓他不得不揹負上心裡的愧疚和煎熬。
他為什麼要怕她?!
女人,再強也還是個女人!還不是要被人收服,還不是要低眉順眼,還不是要相夫教子,和個弱女人有什麼區別?
他就是想挑戰她,想激怒她,想看看她手足無措,無可奈何的樣子!
“別總以為旁人都是聾子,瞎子!你當初那樣對邵哥,邵哥不計較,還為了幫你,才落到辭職的地步。可他辭職以後,你關心過他嗎?他需要安慰的時候,你找過他嗎?他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兒?回答不出來了?我替你說!你在升職,在逍遙,在威風八面!現在風平浪靜了,你出現了,來找愛了!你就不覺得自己自私,虛偽麼?”林賽笑得猙獰,在安迪面前晃著,拼命搜刮著刻薄,甚至惡毒的詞彙,“是,你聰明,漂亮,有身材,是邵哥喜歡的型,可你不年輕了,有的是嫩嫩的妹妹等在那兒!你還是盯緊了邵哥,好好兒表現吧!別到時候哭都找不到門!”
停在安迪面前,林賽直直地盯著她。
心裡的那股火兒拱著他,也慫恿著他。他就是要說,她能怎麼樣?他就是想看她的慌亂和軟弱!“在公司里人們捧著你,出了公司誰認識你?!你還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啊?白天裝得高高在上的,到了晚上還不是給人壓在下面……”
伴隨著一聲悶響,金色的煙花在林賽的眼裡完美綻放,絢爛奪目。
待到煙霧散盡,林賽看到的不是他希望中的驚慌挫敗的臉,而是一雙精緻的高跟鞋和露在大衣外面、白得刺目的腳踝。
整個左臉已經木了,只是嘴裡有股鹹腥味在蔓延。
他甚至沒看清安迪是什麼時候動作的,怎麼做的。
林賽呆坐在地上,伸了伸脖子,“咕嚕”一聲把混著血的口水嚥了下去。
沒有預計中的反撲或抵抗,地上的人一下子委頓了。
安迪甩著手,拼命剋制住了再補上一腳的衝動。
她的“武德”本來是“打人不打臉”。林賽提到凱文,雖然刺中了她心裡的痛處,但多少也是事實,她還可以忍耐,可他後面的話就讓她有了無需再忍的理由。於是,一個勾拳就把下盤已然不穩的林賽給撂倒了。
看著堆在地上只是吞口水的林賽,安迪忽然覺得有些嫌惡,又有些可憐。
畢竟他今天喝多了,心裡有事,又受了刺激。
安迪深深吞吐了幾口氣,蹲下身,定定地盯著林賽的臉,“不管你今天是不是借酒撒瘋,這一拳是你早就欠下的!我們認識了十年。這裡面的很多事是你所不瞭解,也無權評判的。我不否認自己有問題。可是,喜歡一個人,就可以背叛自己的操守?明明不喜歡他,卻可以欺騙、利用他的感情?你又有什麼可以理直氣壯的?!”
“我沒有利用他!也從沒說過喜歡他。” 林賽瞪著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