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含糊不清。
“那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林賽目光凝滯了，遲疑著轉開臉。
“你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像是被觸到了啟動鍵，林賽霍地抬起了頭，“你到底跟丁凡說了什麼？”
“我？”安迪愣住了。
她是肯定了一些事情，但那是丁凡早就猜到的。她不覺得丁凡會因為她的話而改變對林賽的態度。
不知是他自己的折騰，還是她那一拳的功效，林賽的頭上開始冒出了大滴的汗珠。
安迪遞上紙巾，林賽接了，卻不肯擦，只是執拗地看著她。
“丁凡早就猜到你離開我那裡和凱文有關。他那天問我，我回答他：有，也沒有。就這些。不過，我想他也猜到你還一直喜歡凱文。”難道真的是她給林賽和丁凡帶來了麻煩？安迪的聲音不禁柔和了一些，“進去吧，你這樣會感冒的。”
林賽捏著紙巾，只是乜呆呆發愣。
安迪實在看不過，只好揪起他，推到了椅子上，“丁凡怎麼了？他對你……不好了？”
雖說也有幾個所謂的“閨蜜”，偶爾的她也會去充當“消防員”，但這麼明目張膽地探問兩個男人的感情，她還是很彆扭。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林賽搖了搖頭，還是看著地面，“他還那樣，什麼也沒說。可我覺得他有事瞞著我。”
林賽停了口，似乎是在猶豫。
安迪能理解他為什麼停口，但既然是開了頭，就應該還會繼續。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等待著。
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了，需要傾訴，林賽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了，但聲音縹緲得遊絲一般，“我們是在一起了，可沒有住在一起。有時我去他那兒，有時他來我這兒。那個地方……容不下我們這樣的。”
雖然不意外，但聽林賽親口說出來，安迪心裡還是有些黯然。
林賽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把汗，聲音也平穩了些，“上次出差走了快一個星期，剛回去的時候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他臉色不好，心情也不太好。去我那兒也是聊幾句，坐一會兒就走了。問他，他總說沒事。兩個星期前，他忽然說要在這邊開個分公司，火急火燎地往前趕，還非讓我過來盯著。”
“其實，未必不是好事啊。”安迪心裡一動，但轉念一想，丁凡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明知道不可能，不會再推林賽一把。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說：“如果你們兩個都換個環境，說不定可以寬鬆些呢？”
“他沒說過來。他也不可能放下那邊的生意的。”林賽搖搖頭，“我覺得他像是要把我推出來。”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這麼反覆無常的人！”安迪差點叫了出來，“他又不是剛剛知道你的事，是他自己跟我說，真喜歡一個人就不在乎對方怎麼樣，怎麼做，就是一心一意地對他好。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他真這麼說過？”林賽有些吃驚地看著安迪，雖然得到了她的肯定，但他眼裡閃動的火苗還是暗淡了下來，“丁凡真的很好。是我，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弄糟了這一切。”
“可你們不是還在一起麼？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你也有機會挽救，彌補啊。”安迪把手拂在林賽的胳膊上，“關鍵是你想不想。”
林賽雙肘架在腿上，傾著上身，整個人弓成了Ｃ型，“是我太沒用了。當初在你那兒，把自己做成了叛徒；想幫邵哥，反而連累了他；現在又是丁凡，幫不了他，還……還傷害他。”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林賽這副扶不起的頹廢樣子，讓安迪有些起火，也有些心疼，“你忘了？當初恆天那個專案，李彬都想放棄了，是你，非要再試試看，跑過去磨了人家技術經理一個星期，終於套出了問題所在，結果拿下了專案？”
“你知道這個事兒？”林賽歪頭想了一會兒，也記起來。
“當然！你是跟李彬的，我怎麼能直接誇你？要不然，那次你的提成怎麼會和他一樣多？補你差頭兒的是我的錢，你當我會平白那麼好心啊？”安迪笑著推了一把林賽。
“我也納悶那次怎麼多了，還以為是額外獎金呢。可又不敢打聽。”林賽也勉強扯了扯嘴角。
“和丁凡聊天的時候，聽他的意思，你對他的幫助也蠻大的，所以他才放手讓你替他做很多事情嘛。也是因為你在這裡的業績，他才有信心開分公司吧？”雖然有點編造之嫌，但安迪相信只要願意，林賽還是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