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們環在了自己的腰上,“如果能夠不留遺憾,那‘最後’在哪裡反而不那麼重要了。對嗎?”
越是珍惜,就越捨不得放手;越想抓牢,就越覺得無力。
膜拜在美好的面前反而會覺得卑微,這是對神奇的禮讚,對存在的敬畏,也是對消逝的恐懼。
永遠,即使被許諾,其實也沒有真的存在過。
它,也許就是個無限趨近的過程,也許是無數個真實剎那的集合。
磨礪的痛苦在珍珠淬彩的剎那昇華為快樂,而一旦失去養潤,那璀璨便可在柔若無形的風化中皸裂、湮滅。
是享受於珠串的長度,還是盈握每一粒的晶瑩,只能是智者見智。
燃燒和供奉,也許只是塵歸塵,土歸土的不同方式;熾熱的勇敢和清冷的怯懦,也許同是為信念的支撐。
無論如何,有信念的人是幸福的。
在安迪的注視下,凱文的目光慢慢恢復了清亮,他收緊手臂,把臉埋進了安迪的懷裡,“以後,都不再說離開了,是難是累,就這麼走下去。”
“昨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撫著凱文的頭,感覺著他的溫度在懷裡氤氳,安迪的心也慢慢盈滿了。
“我不敢!”凱文抬起頭,“我知道你會理解,但恐怕需要多點時間才能做到。我不想把你嚇跑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要約的標的太大了?”
“可回報也很大啊。能讓我們兩個聯手的都是大專案!”
“見仁見智吧。有多少人被你嚇跑了?”
“我怎麼敢試別人?但凡精神正常點的,誰受得了?也就我們兩個病人能瘋到一塊!”凱文揉了揉安迪的頭髮,“還敢說不是我的女人?這樣嚇都嚇不跑!只有你能接這種要約。既然接了,那就不許反悔,不許埋怨,不許退出。一拼到底!”
“好!”安迪毫不遲疑地勾上他伸出的小指,按住了拇指。
如果在昨天,他們敞開的是彼此的心靈,那從這一刻開始,他們面對的則應該是彼此的靈魂了。
而在靈魂的對話中,語言已經不重要了。
“跟你商量個事兒唄?”凱文抹了把額頭,垂下眼簾,“以後,你能不能別再撒嬌了?每次都把人整個半死,我是扛不住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扛不住了?誰讓你總藏著掖著的?”看著凱文滿臉的委屈,安迪的眼睛轉了轉,“噯,等等!這該不是你轉移話題的招數吧?”
“這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凱文一臉悲憤地推開了她,“今天你睡沙發!”
“為什麼是我睡沙發?”
“誰讓你總把我往陰險裡想?” 看著安迪一臉的不甘,凱文咧開了嘴,“誰睡沙發是原則問題,我可不能亂開先例!想回床上,求我啊!”
眼見又著了他的算計,安迪恨恨地一把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哎喲!你怎麼總抓我辮子?!”凱文疼得叫出了聲,“咱換個地方抓,行不行?哎!嗨!我這暴脾氣……”
簡單的快樂
因為凱奇一家要過來,安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凱文從賴床中拖了起來。
雖然被大雪耽擱,但丁凡的病歷總算是送到了。凱奇他們進門的時候,凱文也剛剛消了起床氣,做好了影印。
大家在稱呼上費了點周章,最終決定安迪稱呼凱奇為奇哥,和那些堂、表弟妹們一樣;照著大嫂的要求,私下裡,稱呼她的英文名字:艾蔻,但到了他們的父母面前,還是得叫阿嫂。
凱奇的孩子以前見過,希希和仔仔,兩個可人的玉娃娃。
希希剛剛七歲,一看就是個小美人坯子,有些害羞,緊緊扯著爸爸的手,半張臉埋在凱奇的大衣衣襬裡。安迪送上禮物她也不好意思接,只得由艾蔻代收了。
仔仔只有四歲,高不高安迪無從評判,她不知道標準。但小傢伙肉嘟嘟的,眼睛又圓又大又黑,小臉蛋兒也是圓鼓鼓的,小嘴受了委屈似地嘟著,再加上那個酷酷的小小莫西幹髮型,看上去煞是喜人,讓安迪直想一把抱過來,親上幾口。
安迪給他的禮物是輛遙控車。按說玩這個,仔仔還小了點,但凱文堅持要買這個。接下禮物,小傢伙很斯文地道了謝,待拆開看到是輛悍馬造型的越野吉普車,才一下子歡呼起來,很在行地擺弄、檢視著配件、裝備。要不是凱文提早把電池藏起來,騙他說要充好電才行,估計這一天他哪兒也不去了。
因為積雪,遠的地方去不了,不免有些掃興。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