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
“也許,他們會覺得我傻,會等著看我的笑話——人財兩空,然後和奇哥反目成仇,到那時奇哥就是任人唯親,作繭自縛。這樣也許會減少些他們其它方面的小動作。”安迪囁嚅著,偷眼看凱文。
“連這個你都能想到,能用上,真好!”凱文冷笑著,但跳動的眉峰卻把他正在聚積的怒氣暴露無疑,“到時候,要不要我配合一下,掛個妞兒去公司裡面轉轉,親熱一下,讓你抓包,把你這個棄婦身份做實啊?你棄婦重生,我再浪子回頭,苦苦哀求,最後皆大歡喜,這豈不是更勵志,更有娛樂性?!”
“別人怎麼想我們控制不了,能利用,也只是機會、可能而已。我相信你,不就行了?”安迪自知理虧。她這是在揭凱文的傷疤,利用他的軟肋,所以急著想求和解。
“那就好!你願意想得這麼周全,這麼細緻,那是你的事。既然你還問我,那我就是不同意。我不會讓你去趟這個混水!我再說一遍,到。此。為。止!”凱文雖然餘怒未消,但也沒再糾纏,只是斬釘截鐵地拒絕。
凱文會反對,安迪已經有所準備。但他如此堅決,甚至有些不可理喻,完全不接受她的解釋和理由,卻是出乎意料。
一時間,她也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再啟動這個話題了。
“帶你去個地方。”凱文看了看錶,沉著臉,拿過安迪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不由分說,擁著安迪就向外走。
凱文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僻靜的觀海平臺上。
這裡是個小海灣的一端。隔著彎成U型的海灣,遙遙相對的另一端是個著名的廣場。
雖近午夜,但廣場上仍是燈火輝煌。火紅的地標雕塑熠熠發光,周邊的樹木上也都掛滿了各色的飾燈,一派節日氣象。影影綽綽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那裡,偶爾還會有煙花在欄杆邊上燃起。耀目的繽紛流火拖著尾巴,畫出優美的弧線,在被月光映成墨藍色的海面上炫耀過自己的倩影后,不甘地湮滅在了默默等待著它們的深邃裡。
那應該是情人們燃放的許願煙花吧?
安迪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情人們喜歡這種許願方式,絢爛但短暫。
現在,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凱文會帶她來這裡?
如果是迎接新年,另一端的廣場顯然是更合適的地點。
與廣場上的生動和喜慶相比,海灣的這一端顯得過於清冷了。
盡職的路燈把周邊的景物都籠在朦朧的昏黃裡,海浪有節奏地拍打在筆直堤岸上,碰撞、粉碎又迴歸的聲音更使這裡顯得空寂,落寞。
但安迪忍住沒有問。
穩穩的幸福 (1)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車裡的氣壓卻低得讓人喘不出氣來。
他們都知道,事情還沒有完。
儘管今天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可她已經做出些退讓了,凱文的這種非暴力不合作也讓安迪有些起火了。
冷戰不解決任何問題,就算是爭吵,起碼也是種交流,現在這算什麼?
難道她的舉動就這麼不可理解,不可原諒麼?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凱文站在平臺的護欄邊,一手扶著護欄,望向遠處的廣場出神。
廣場上的燈光閃映在他的眼睛裡,明滅莫測。
安迪站在車邊看著他,咬了咬牙,準備驅身向前。
但凱文抬手止住了她。
儘管光線昏暗,可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帶動著肩膀的聳動還是依稀可辨。
凱文忽然轉過身,悶聲不響地向護欄展開了瘋狂的拳打腳踢。
無辜的不鏽鋼護欄在他的施虐裡發出了沉悶的哀鳴。
安迪被凱文的爆發唬了一跳,衝過去想拉開他。
可她拉不住他。
安迪的怨怒也終於忍無可忍了。
也不知哪兒來的蠻力,她揪住凱文,三推兩搡就把他摔到了車身上。她欺身過去,橫肘壓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死死擠住了。
“你犯哪門子混?長本事了?有氣衝我來,欺負不會還手的,你很厲害嗎?!”安迪逼視著凱文,把火氣、怨氣一股腦兒噴在了他的臉上。
凱文被她制住了,喘著粗氣,掙了兩下,就徹底放棄了。
彷彿是被剛才的折騰耗盡了體力,凱文攤開長手長腿頹然地靠著車身,把頭仰在車頂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灰敗。
“除了遜到家,我什麼都不是。”凱文閉著眼,聲音裡透著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