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怎麼管過我。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知道我一直以來有多難過麼?我也想你能夠愛我,關心我。現在大哥不在了,我們又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你就把我們全都拋下了麼?”
周婷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媽,不要走,好不好?”
T市機場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陳玉鳳一個人坐在候機室裡面,看著別人哭哭笑笑的送別場面。周楷心裡埋怨她自然是不會來的,而周婷,這個心細如髮的女兒在洞悉了前因後果之後對她心裡只怕只有不屑。
“我來送送您。”陳玉鳳回頭,看見是周嶽,心裡有些意外,不過態度還是很冷淡。
她問:“為什麼?”
“就是過來看看,也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
陳玉鳳冷冷道:“不必客氣。這些我是做給他看的。”
周嶽搖頭,語氣誠摯,“你也曾經對我真心實意地好過。”那還是周嶽小的時候,他剛到周家時還是襁褓中的嬰兒,陳玉鳳照顧他照顧久了,終究還是有一份感情的。只是越往後,周嶽越拔尖,陳玉鳳心裡頭不舒服,那份感情才磨得淡了。
陳玉鳳不再說話,臨近登機的時候,她看著周嶽,終於還是低了頭,“他們說得對,我一直是個自私的人。阿楷沒什麼大的志向,可也不會闖什麼大禍,你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請多包涵。至於婷婷,我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嗯,我會。”
☆、試探
誰會想到G國的反對派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全國,很快就控制了全國的局勢。反對派發言人稱,新的領導人也即將選出,他們對上一屆政府的貪汙行為絕不姑息,追究到底。這樣一來,很快贏得底層民眾的支援,G國也逐步安定了起來。局勢安定下來原本是件好事,但這個石油開採權,臻南集團是走了高層的政府關係才拿下的。之前在G國,如果政府關係不過硬,根本拿不到專案,這在當時是極普遍的作法。但是,現在這樣的行為有可能被定性為行賄,那麼這個工程就是非法專案了。指派到G國分公司的負責人是周繼禮多年的助手羅啟源,他跟隨周繼禮多年,無論能力、品性都絕對是集團內最頂尖的人才。G國已經陸續恢復了通訊和航空,分公司裡面的很多人都在申請調回總部,有些膽小的甚至等不及總公司批覆,已經搶先坐了最近一班的航班飛回來了。羅啟源沒有回來,仍然坐鎮分公司,使得人心有一定的恢復。他現在正在積極奔走,試圖和當局高層建立新的關係。但這又談何容易,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麼進展。財經界的人一向嗅覺敏銳,總能事先從蛛絲馬跡中探知風向,所以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目前的局面對周家意味著什麼。
“晴天借傘,雨天抽傘。”曾經有人這麼形容銀行業,指望銀行雪中送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然而,現在周家失血二百多億,此時急需銀行的支援。周嶽試探著向幾個平時頗有業務來往的銀行提出貸款的要求,幾個銀行像串謀一般給了“再研究”的回覆。周嶽知道,他們這是等著一直與周家有合作關係的袁家銀行的表態。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家銀行沒有任何的表示,也許它也在觀望。但周嶽實在是等不起,眼下正是他求人的時候,無論他之前與袁菲菲有多少糾葛,他都得親自拜訪,懇求她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財經界各種傳聞甚囂塵上,陳玉鳳的出走,使得那些傳聞演繹得越來越誇張。坊間開始有傳言說,周家鐵定是要敗了,所以陳玉鳳連周太太的頭銜都不要了,周家除了石油開採專案出了問題,其他投資也出現了重大失誤。周家銀根短缺,這次已是撐不過去了。周嶽每天都能接到一些名為關心實為打探訊息的電話,每次掛了電話之後,心情都極為不爽。然而讓他更鬱悶的是,袁菲菲的電話居然一直都是忙音,等他到了袁氏大廈之後,秘書小姐面帶歉意地告訴他:“袁小姐在郊區的分公司視察,今天不會回來了。”
這是周嶽第一次吃到閉門羹,可以預見的是,今後這樣的情形也許會經常發生。周嶽很不適應,但也只得忍耐。自從他到家裡公司上班之後,他就已經很久很久不知道忍耐是什麼樣的滋味了。財經界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你是強者,自然有人向你低頭。如今你處於弱勢,就不得不低頭。
儘管羅啟源左右逢源,堪稱交際能手,集團上下對他交口稱讚的很多,有些出了名怪癖的富商他都能搞定。但是,離開了T市,他在G國有些施展不開,他的短期努力目前並沒有收到太明顯的效果。G國分公司不久就收到了政府的通知,工程被暫停施工。周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些天他密集拜會了好多人,平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