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最外層的那抹偽裝直抵真實的核心。就像是兩波同一血型的交融,因為相同的質地和屬性,一旦靠近便能互融互解。
他們不過都是家庭殘損的孩子。所以,總是習慣性喜歡大聲的笑,大聲的說話。在人前一副永遠很快樂,身邊很熱鬧的樣子。其實這不過是因為他們害怕孤單,害怕被人忽略。有時候,在外人的面前表現的很壞很邪惡,那不過是一種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而已。以為這樣,或許那份缺失的情感就能夠回來,卻不想越陷越深。學好很難,但學壞,卻無比容易。
此時的他,和初中那時的她,多麼的相像。
西暖靜靜地站在他的背後,等待他結束通話電話,然而,越過嘉哥手臂起落的空隙,她看到了校門口看向她的那個人,他面無表情地在她身上停留了數秒,然後什麼也沒說,直接跳上腳踏車加速的離去。
西暖看著景惜河決然的背影,頓時就恐慌起來。也不管嘉哥了,衝出去把車鎖開啟,騎上自己的車子狂追過去。
汽車的喇叭聲在身後此起彼伏,不管景惜河是否在意。任何會讓景惜河有所誤會的場景和可能,她都必須要解釋清。他們之間已經在深秋之後有了太多的裂痕,再也經不住一丁點兒的打擊。她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景惜河就會離她而去。太怕太怕。
她也只有小心翼翼。
☆、chapter 13
景惜河聽到身後西暖的叫喚,想要加速的騎開,卻發現雙腳還是不聽使喚的停了下來。
自從深秋的事情之後,景惜河一連幾天都未和西暖有任何聯絡。每次都是西暖主動來找他,他很少會去找她。這一次,她沒有來,他自然也不會去。
他明白當初牽著深秋的手丟下她一個人對於西暖的傷害有多大,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他不想再繼續的拖累西暖了。
景惜河不是一個擅長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他是懂得她的。
他明白上一次西暖不管不顧衝出來都是為了他,明白西暖總是隱忍深秋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他。明白西暖那麼努力地想要做一個優秀的學生同樣是為了他……他知道她對他所有的好,他其實並不怪她多管閒事,只是,西暖干涉他與深秋之間的事情越多,他就越不能坦然地面對她。
在他與深秋之間的戰爭中,她是無辜的。他沒有辦法給予西暖任何的公平。除了傷害,他什麼也給不了她。
那麼,與其三個人糾結,還不如徹底的放棄。讓西暖迴歸到只有自己的生活。或許,這樣,才能留給她快樂。
所以,當西暖追上他,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距離後,景惜河把話題引到了想要的方面,用短短的幾
個字,殘酷地截斷了西暖所有的幻想。
“惜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將來找女朋友的話,會找哪一類的呢?”
“漂亮。聰明。與我旗鼓相當。”
“如果是那種很平凡的女生呢?”
“沒興趣。”
“為什麼?”
“不對等。”
“還有呢?”
“她不配。”
身後有一群一黨的學生們歡笑著騎車從面前倏忽而過,冬天來得無聲無息,孩子們的笑聲迴盪在路的盡頭,留下一片洋洋暖意。可是,這片暖意還沒有被帶到西暖的面前,就已經被另外一撥超過他們的學生們擋了回去。
西暖的圍巾披散開來,被風吹得左右搖擺,景惜河看到西暖一點點黯淡下去的目光。宛如火勢被瞬間撲滅的破敗,風一吹來,燻得人滿眼灰燼,忍不住眼睛刺疼,無法睜開。
西暖揉了揉,眼睛卻是乾澀的,什麼也揉不出來。
除了疼。
“深秋找我,先走了。”景惜河咬緊了嘴唇,不斷地逼迫著自己狠心。眼一閉不再看她,轉身上車迅疾地揚長離去。
原本還笑意盎然的人,終於還是沒有辦法再笑起來。連勉強都無法做到,那一句“她不配”就像是否定她所有努力的符咒,把她釘死在深淵的黑洞裡。
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和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她早該知道的,他那麼那麼的優秀,她又算什麼?
景惜河總是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到西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底線,那是不可輕易觸及的自卑。用各種各樣的偽裝極力在掩飾的自卑。
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出眾的長相,沒有優異的成績,甚至沒有任何特長。她沒有辦法成為像深秋那樣與景惜河旗鼓相當的女子。如若不是西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