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河的眼睛裡有刀,看似凌厲卻早就鏽跡斑斑,半晌才一字一頓地說:“與、你、無、關。”
然後,嘭的一聲把房間的門關上,不想再聽到林素然的任何一句話。
若不是早就習慣了她的喜怒無常。景惜河想,或許他會像西暖那樣,總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又或許,他的身上就能輕易地卸掉很多的傷和負擔。
林素然真的懷疑景惜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順過她一次。不管什麼事情總是要和她作對。她狠狠地捶著門衝裡面的人喊,“我明天還有演奏會,今天就放過你了。要是你在學校裡再欺負深秋,別怪我立馬把你送出國去!要想留在這裡,你最好少給我惹是生非!”
此時,景惜河的家裡不得安生,彼時,因為西暖的突然出現,那群流氓們也轉移了目標,紛紛衝過來把西暖團團圍住,讓人不安。
站在巷子口的林嘉木看著一臉無所畏懼的西暖,忽地想起了之前打聽西暖時,地包天對他說的那些話。於是,嘴角揚起一絲邪笑,也不參戰了,優哉遊哉地抱著看戲的心態,在一邊看著西暖怎麼收拾流氓的。
西暖為了拖延時間朝流氓們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廢話,發現林嘉木居然也不出來幫忙,那火頭蹭地就冒了上來。把怒氣全發洩到了往她撲過來的流氓身上。
雖然西暖的女子防身三絕招比較狠,但西暖現在到底生病不比平時,動作的力度小了很多不說,就連反應也慢了很多。她剛踢了一個人的胯下,那人還沒捂著跳開,另外一個人就從背後蹦了出
來,狠狠地一腳就把西暖給踹翻在地。讓她摔了個人仰馬翻。
而原本還在看戲的林嘉木,看到西暖被人踹翻,看戲的心情一掃而空。那一腳就像是踹在自己身上一樣,生疼生疼的。
林嘉木臉色一變,從陰影裡衝了出來,像一頭野獸似的,拎起任何可以當武器的“道具”衝過去就把人撂倒。林嘉木到底平時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沒少和人打架,眼前的幾個小嘍囉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下手極為狠辣。不留後路。眼看著他們都被林嘉木打得爬不起來,林嘉木一個快步走到剛才踹了西暖的那個人身邊,隨身攜帶的小刀不由分說的就抽出來插入了對方的大腿裡。疼的地上的人哇哇直叫。而旁邊看著的人,包括深秋在內都被林嘉木兇狠的氣場給鎮住。整個巷子裡像是忽然就結起了一層冰霜,泛著一股冰寒之氣。凍得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唯有西暖在旁邊捂著腰一個勁兒的在那兒碎碎念:“分裂了分裂分裂了……”
林嘉木斜眼看到西暖坐了起來,不再和這些人糾纏,收拾完畢,踹了地上的人一腳,陰惻惻地低吼,“還不滾?”
聞聲,那群小流氓扛著地上被放血的某一位,屁滾尿流的撒腿就跑了。生怕多呆一會兒被放血的人就換成了自己。而直到他們消失在了巷子盡頭,林嘉木才又衝到西暖面前,心急如焚叫
她,“起來!讓本大爺看看,有沒有受傷?哪裡受傷了?”
西暖聽著林嘉木陰轉晴的語調,一個哆嗦跳了起來,答非所問地總結:“學校外的林嘉木果然不能惹。”
林嘉木眼眸深沉的瞪著西暖,西暖只覺得他的眼睛裡像是有鞭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抽打著她的神經,把她抽的一陣陣發怵,急忙轉移視線說道:“我沒事沒事兒,你快去看看深秋怎麼樣了?”
林嘉木本來想呵斥她幾句的,但最終還是嘆氣一聲,有時候遲鈍也有遲鈍的好處。於是,轉身打算去扶一邊兒的深秋。
☆、chapter 20
深秋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林嘉木一碰到她,她就嚇得尖叫著往後退。林嘉木被她叫的莫名其妙,西暖走過去拉開了林嘉木,一副瞭然的模樣衝他搖搖頭。又看了看衣裳凌亂,狼狽不堪的深秋,把圍巾脫下來圍到深秋的脖子上。隨即把自己的外衣也脫了下來給她披上。然後,緊挨著她的旁邊坐下。
看到西暖脫了自己的衣服,林嘉木不滿地皺起眉頭,他之前忙著出來,身上也僅穿了一件針織毛衣,他本想著脫給西暖,但是毛衣一脫他就裸了。大晚上的,還是不刺激她們了,於是,只好坐到西暖的一側半倚著替她擋住了一些風。
三人就這麼在原地靜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僻靜的巷子裡,唯有肅殺的風聲在耳畔呼呼生響。西暖把頭靠在牆上,仰起來看著雲層的緩慢流動。有些昏昏欲睡。過了一會兒,深秋終於平靜,漸漸地回過神來,側頭看到西暖,似乎是現在才把救了她的人看清楚,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