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驚訝地問,“怎麼會是你?”
西暖和深秋在校裡校外都是人人皆知的死對頭,現她卻救了她。西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傻笑兩聲,“呵呵,是我。”
深秋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朝旁邊看過去,抬眼問西暖旁邊的人,“林嘉木?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西暖怕林嘉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把兩人之間“不可告景惜河”的秘密瞎說出去,順手拉了拉
林嘉木就在他開口之前胡掰道,“嗷,他移情別戀,閒極無聊,主動認錯,棄暗投明了,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
聽到西暖這麼不要臉的話,林嘉木實在沒能忍住轉過頭去咳嗽了一下,“你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
西暖在他的胳膊上狠掐了一下,示意他閉嘴。也許是今夜的深秋受到的驚嚇不淺,早沒了平日裡
囂張又咄咄逼人的氣焰。問完兩人之後,又一個人縮成一團,不再說話,嚶嚶的小聲哭泣起來。
西暖身體不舒服,再加上衣服又脫給了深秋,現在只覺得忽冷忽熱的實在難受。要不是左右都有人可靠著,她都懷疑自己會朝一邊倒下去了。她覺得三個人坐這路邊也不是個事兒,想把深秋送回家,可深秋就只顧著哭,對她的提議置若罔聞。不知道為什麼,西暖聽著深秋的哭泣總有些煩躁,她不是男人,沒那個憐香惜玉的情懷。於是,拐了拐她的手肘說道:“不要哭了。”
深秋公主病發作,朝她吼,“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情!”
“要不要我讓惜河來接你?”
“算了吧。他那種冷血的男人,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他就解脫了。怎麼可能會來接我。”
“……”
西暖詞窮了,面對深秋,她還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可是,她又不想在這裡一直聽她哭,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等她好過點了再議都行的。為了勸深秋忘記掉剛才的事情,西暖只好找話說,“深秋,看在我好歹救了你清白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總是要和我做對?”
聽到這句話,深秋總算有了點正常反應,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景惜河他媽是破壞了我家庭的第三者!他媽和我爸為了能在一起,同時逼死了我媽。所以我恨,我恨他們。我自知沒本事把那兩個人拆散,但是,我過的不好,我也不能讓景惜河過的好!我要景惜河也嚐嚐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麼滋味……”
不知是誰家窗臺上的花盆被大風忽悠吹落,噼裡啪啦掉在地上,打斷了深秋未說完的話,也驚動了屋簷下小憩的鳥兒,紛紛震動著翅膀從眼前低俯掠過。有人說話的聲音從旁邊舊樓裡傳了出來。很快便又沒了動靜。
三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西暖看著深秋,她之前的種種所作所為就像是默片一樣在腦海裡刷刷閃過。
西暖一直以為深秋之所以和自己作對是因為她也喜歡景惜河,兩人之間是情敵的關係,勢不兩立很正常。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異父同母的兄妹!西暖瞬間豁然開朗,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無論深秋做什麼,是好是壞,景惜河都能原諒和包容她了。
可是,西暖又不明白了,深秋明明能夠做一個被寵上天的公主,為什麼非得抓住這樣的恨和怨懟不肯放手呢?為什麼非得把上一輩人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當成是自己的人生去履行呢?深秋這樣的恨,看似能傷害得了別人,但實際上,受傷的卻只有自己。
“深秋,”過了半晌,西暖率先打破沉默喊她,“作為一個外人,和非當事人,我沒有資格去評價別人的家庭也沒有資格指責這件事情裡誰對誰錯。只是,我一直認為,人都是會長大的,會懂得理解別人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想要什麼的權利。只要活著的人,還有值得我們去愛的,那就應該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不是麼?”
聽到西暖的話,深秋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忽然大笑起來,“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不是你媽你當然能說一堆風涼話。你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我聽得多了去了。用不著你教訓我。”
一直沉默的林嘉木聽到深秋的反駁,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西暖就已經輕輕地笑了起來。語氣裡帶著無法被揣測的哀傷,她的目光停留在頭頂的一朵雲上,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喃喃地說道:“我爸媽在我升入高中的那年暑假,雙雙過世了。我親眼目睹著他們如何躺在我的面前,再也沒有醒過來。你還有一個爸爸,可是,我卻誰都沒有了。”
正在調整坐姿的林嘉木聽到西暖的話後,後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