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她現在才發覺喬遠也不過是一個自我得不能再自我的男人,或者正是這樣,他才從少年到現在,曠日持久地執著著對自己的感情。
穀雨不知道是該為這種執著感激,還是為兩人的未來擔憂。
喬遠並不聽她的原因,繼續質問:“但是你採訪一個人要幾個星期嗎?!”
“宋小泳不一樣,她是孤獨症。我需要一段時間跟蹤採訪。”
“是不是還要跟蹤人家的爸爸?”喬遠語氣忽然變得刻薄,極度不耐煩道,“宋爾同宋爾同,你到底是真的在採訪他那個傻女兒,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穀雨一怔,並沒太在意他語氣的嫉妒,而是專注於那個“傻”字,於是她的語氣也變得薄怒:“宋小泳是孤獨症,不是傻子?喬遠,你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剛剛打贏官司的知名律師,我希望你說話懂得分寸!”
她沒有再和他糾纏,提著包徑自出門。
他理解喬遠的心情,就如同一開始她對於他和吳曼曼一樣。但她並沒有真的揣度懷疑過喬遠和吳曼曼,只是抵不過自己那一份佔有慾與善妒的小心思,何況她也只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那麼一小段時間而已,很快求雲破天開地意識到,她和喬遠的問題,與任何人無關,就是他和她本身的問題而已,所以她希望他們都能好好想清楚,再一同改進。
可是喬遠,想來對宋爾同是真的有芥蒂……即使她是如此坦然。
採訪宋小泳已經接近尾聲。
實際上穀雨的報道基本完稿,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來宋家。
幾個星期的接觸,穀雨和宋母早已經熟稔,和她的報道物件宋小泳,關係也進了好幾步。
他們之間已經能有簡單的對話,雖然在談話中,宋小泳忽然就會轉頭去做別的。
她也會把畫完的畫,拿給她看,如果受到讚揚,會咯咯笑出聲。
穀雨看得出來,這個女孩並不排斥自己,甚至可以說得上喜歡。
即使她偶爾在面對宋小泳這樣的女孩時,會難過地想,這麼漂亮聰慧的女孩,如果是正常人,那該是多讓人羨慕的女孩。
但是,凡事都沒有如果。
這次穀雨告別時,或許是意識到,這個姐姐將不會再來,宋小泳的反應很奇怪。穀雨走到門口,她就跟到門口,嘴裡一直說“姐姐,再見”。
穀雨笑了笑,站在門口回她:“小泳,再見。”
但是她的回答,並沒有讓宋小泳停下來,她一直看著她,不停地重複這句話,臉上表情越說越焦躁。
宋母也不明所以,上前拉住孫女:“好了好了,姐姐要走了。”
但是宋小泳僵著身子不動,還在繼續說。
穀雨一頭霧水,但忽然就福至心靈,她想起第一天宋爾同與宋小泳告別的場景。
於是她學著宋爾同,試著摸了摸宋小泳的頭:“小泳再見。”
效果立竿見影,宋小泳立刻平靜下來,笑嘻嘻轉身回了屋子。
穀雨忽然怔怔地想,是不是小姑娘會以為有了這個動作,就意味著她跟他爸爸一樣,很快又會回來。
這真是一個讓她心酸的念頭。
低調雅緻的餐廳,淡淡的音樂流淌著,瀰漫著讓人迷醉的曖昧。
宋爾同看著對面微微蹙眉的女人,淡笑道:“怎麼?對案子的結果還不滿意?”
“挺滿意的,就是鄭天野當庭表示不上訴,讓我有點意外。本以為他要上訴的話,我還能再寫點他的負面”
宋爾同笑著搖搖頭:“凡事適可而止,鄭家不是一般家庭,這次聽聞是鄭天野感情上有點問題,所以心思不在這件事上。他家人也沒辦法,只願不坐牢便可。”
吳曼曼撐著頭對他笑笑:“這是你要的結果對不對?你並不想鄭天野坐牢。”
宋爾同輕描淡寫道:“沒必要輕易樹敵。”
“你說的對。”吳曼曼點頭,“幸好鄭天野精神有問題,不然當真要坐牢的話,鄭家一動怒,查到我們,那可就麻煩了。”
宋爾同啖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似笑非笑看著對面的人。這個女人確實聰明,她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但無疑是在向他透露一個訊息,他暗中對鄭家做的這些不為人知的手腳,她都知道。偏偏又巧妙地用了我們這個詞,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笑了笑,順著她的話問:“對了,喬律師知道支援拆遷戶打官司的人是我嗎?”
穀雨搖頭:“當然不知道,他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