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目前滇軍和川軍還是生力軍。我軍應擺脫堵、側、追四面環敵的形勢,選擇有利的戰機打一兩個勝仗,轉入主動,實現遵義會議決議,靠近二方面軍,建立新根據地,就好辦了。這是我和劉少奇談話的內容。
過了兩天,劉少奇加上自己的意見和別人的意見,寫了一個電報給中央軍委,拿給我和楊尚昆簽字。我覺得與我的看法不同,沒有簽字,以劉、楊名義發了。
當時中央軍委命令,從三軍團抽調三四百人,派得力幹部率領,在川、滇、黔邊建立新根據地,我們照辦了。抽選了四百餘人,派師政治委員徐策同志率領,在軍委指定地區進行遊擊戰,建立新根據地。徐是一九三○年鄂東南特委組織部長,派來三軍團做政治工作的。此事,至一九六六年三月我到珙縣視察煤礦工作,就便調查徐策同志所部下落,才知他們當年轉戰至五六月間,只剩數十人,被敵包圍,全部壯烈犧牲,沒有一人投降。
劉少奇到三軍團任政治部主任時,正是蔣介石在貴陽城指揮他數十萬軍隊欲消滅我軍之時。在毛主席的英明指導下,我軍採取穿插戰術,從貴陽城之西北繞至城東,然後又從南向西進,擺脫敵四面包圍的形勢,把所有敵軍拋在我軍後面。我軍勝利地渡過金沙江,進入會理地區,這是一個很大的勝利。我對這一段穿插、渡江是敬佩和高興的,並沒有什麼“右傾動搖”。
大概是五月中旬,中央在會理召開了一次會議,名曰“會理會議”。這時有前述劉少奇和楊尚昆給中央軍委的電報,又有林彪寫給中央軍委的一封信,林信大意是,毛、朱、周隨軍主持大計,請彭德懷任前敵指揮,迅速北進與四方面軍會合。在會議時我看了這封信,當時也未介意,以為這就是戰場指揮唄,一、三軍團在戰鬥中早就形成了這種關係:有時一軍團指揮三軍團,有時三軍團指揮一軍團,有時就自動配合。如第二次佔領遵義的第二天,打吳奇偉軍的反攻,一、三軍團就完全是自動配合把敵打敗的。這次,毛主席在會議上指出,林彪信是彭德懷同志鼓動起來的,還有劉、楊電報,這都是對失去中央蘇區不滿的右傾情緒的反映。當時聽了也有些難過,但大敵當前,追敵又迫近金沙江了,心想人的誤會總是有的,以為林彪的信,是出於好意,想把事情辦好吧;我既沒有同林彪談過話,而同劉少奇談話內容也是完全正當的,我就沒有申明,等他們將來自己去申明。我採取了事久自然明的態度,但作了自我批評,說:因魯班場和習水兩戰未打好,有些煩悶,想要如何才能打好仗,才能擺脫被動局面。煩悶就是右傾。我也批評了林彪的信:遵義會議才改變領導,這時又提出改變前敵指揮是不妥當的;特別提出我,則更不適當。林彪當時也沒有說他的信與我無關。
此事到一九五九年廬山會議時,毛主席又重提此事,林彪同志莊嚴申明瞭:那封信與彭德懷同志無關,他寫信彭不知道。
我記得劉少奇未參加會理會議。會議決定立即北進,與四方面軍會合(靠攏),建立川、陝、甘邊蘇區。當時我想,電報與信和我完全無關,竟落到自己頭上,今後可要注意些,可是事一臨頭,就忘記了。
在這二十四年中,主席大概講過四次,我沒有去向主席申明此事,也沒有同其他任何同志談過此事。從現在的經驗教訓來看,還是應當談清楚的好,以免積累算總賬;同時也可避免挑撥者利用(以後張國燾利用會理會議來進行挑撥,我說是小事情,是我的不對)。像會理會議,我沒有主動向主席說清楚,是我不對。
會理會後,張國燾分裂和反張國燾分裂的鬥爭又來了,我站的位置不容我有任何猶豫。
和四方面軍會合及對張國燾的鬥爭
在會理會議後,全軍北進。紅軍英勇,我一軍團主力很順利地從安順場渡過了大渡河,擊敗了劉文輝河防部隊;另一部強奪了瀘定橋,使全軍得以迅速北進。三軍團佔天全、蘆山經寶興北進,翻越夾金山(雪山),在兩河口與張國燾會合。
進到黑水寺時,軍委命令我率一部沿黑水河右岸東進,至石雕樓迎接四方面軍主力渡黑水河;三軍團主力和軍團部留蘆花。我率十一團到達亦念,先後接引了王宏坤、余天雲等軍和徐向前同志。
張國燾派秘書黃超來亦念,住在我處。說此地給養艱難,特來慰勞。送來幾斤牛肉於和幾升大米,還送來二三百元銀洋。我想這是幹嗎?黃住下就向會理會議情形。我說,仗沒打好,有點右傾情緒,這也沒有什麼。他們為什麼知道會理會議?是不是中央同他們談的呢?如果是中央談的,又問我幹什麼?他又說,張主席(張國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