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身家和利益面前,不管是親信,還是至親,出現紇幹承基和賀蘭楚石這樣的二五仔,其實也並不奇怪。
紇幹承基咬出了太子李承乾謀反,賀蘭楚石則把侯君集推上了死路。
何為謀反?不是說你有招兵買馬,或是暗藏甲兵這樣的實質行動。
在古代,你說了這樣的話,甚至只是想一想,隨便說,那也會被做實謀反的罪名。
比如侯君集,在張亮外放時,便問張亮:“你怎麼會遭到排擠,跑到外地做官?”
張亮答道:如果因為公務在外做官就是遭到排擠,那麼誰才是最冤枉的?”
侯君集又問:“我平定一個國家,回朝後惹得皇上大怒,怎麼不是排擠?”
說著,這傢伙還挽起袖子,忿忿地說道:“這樣子活不下去,你能造反嗎,要是可以,我和你一起造反。”
張亮轉頭就將侯君集的話告訴給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當時沒有馬上處置,而是對張亮說:“你和侯君集都是功臣。這些話侯君集只告訴給了你一個人,到時候他死不認賬,你也拿他沒辦法。”
也就是說,從那時起,李二陛下表面上對侯君集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已經防著他,只差抓到實據處罰了。
等到李承乾知道侯君集怨忿,透過賀蘭楚石將其私引入東宮,屢次詢問自安之術。這也就相當於試探,看侯君集什麼反應。
侯君集看出李承乾的無能,覺得站隊李承乾應該能得到更高的官爵,便對其謀反,並舉起手自誇道:“這隻好手,當為殿下用之。”
其實,當時的侯君集並沒有掌握兵權,只不過在李承乾這幫人當中,他是唯一懂得軍事指揮的將領。
所以,說得言之鑿鑿,李承乾、侯君集等人謀反,只能依靠東宮的那些千牛侍衛。
人馬還在其次,關鍵是李二陛下本來就是政變逼宮的行家裡手,怎麼會在陰溝裡翻船,栽在一個漏洞百出的謀反計劃上?
京師內風雲湧動,一場政治風暴席捲而來。李承乾、侯君集,以及漢王李元昌、駙馬都尉杜荷、洋州刺史趙節、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等同謀相繼入獄受審。
當齊王李佑謀反失敗後,李承乾還對手下說:“我東宮的宮牆,距離大內二十多步,多方便,哪裡是齊王可比的?”
可惜,還沒等發動,李承乾及其親信已經全部拿下,比擒拿齊王李佑更加方便,更加迅速。
徐齊霖卻不管誰有事誰沒事,反正他沒事就行。
玻璃商品展銷會如期舉行,玲琅滿目、精美炫目的玻璃製品,一下子又掀起了富豪和商賈們購買的熱潮,不下於當初玻璃鏡子的熱銷。
什麼威尼斯,什麼玻璃島,只能喝風去了。錢嘛,還是自己來賺比較爽。
徐齊霖只是在第一天參加了展銷會,以後就換成了大盈庫的官吏坐鎮。而每天進宮去給兕子診病,卻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只不過,出了李承乾這檔子事,徐齊霖進宮也挑時間,儘量和李二陛下錯開,免得被李二陛下的怒氣誤傷。
展銷會的第二天,徐齊霖便帶著兩套玻璃茶具送進宮去。一套給阿姐,一套給李二陛下,連送禮都不打照面。
進到皇宮,侍衛們雖然也是緊張起來,但卻不擋徐齊霖,打個招呼就能進宮的待遇,全拜兕子所賜。
來到冰霞宮,徐齊霖便看到兕子已經能夠行走。身子還虛弱,卻已沒有了生命危險,只須好好休養,慢慢恢復了。
“殿下今日感覺如何?”徐齊霖走過去,隨便地施了一禮,便笑著開口詢問。
兕子瘦削的臉上顯露笑容,說道:“已是好多了,今早的飯量比昨天又有增加。”
“能吃是好事兒。”徐齊霖在兕子對面一坐,伸手便來把脈。
兕子順從地挽袖伸手,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觀察著徐齊霖的臉色。
徐齊霖診過脈,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只是身體還虛弱,還需些時日恢復。”
兕子笑了笑,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嘛,我怎麼感覺宮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李承乾出事兒,宮中有不少人知曉,但李二陛下嚴厲,怎會讓這個訊息傳到大病未愈的兕子耳中?
徐惠也是知道的,她多聰明,更不會告訴兕子。
徐齊霖說道:“沒什麼大事,殿下只需安心養病,無須太過操心。”
兕子很乖巧,大概也猜出大家瞞著她,卻也不再追問,以免讓人為難。
徐齊霖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