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後,我和英子分別上馬回屯子。
一路上我沉默不語,心中在進行劇烈的鬥爭,不知道這次是福是禍。
有好幾次我甚至不想回去,真想就此拐進大森林,再不出來。但看著英子一臉的關切和疑惑,又忍住不讓自己衝動。
“你究竟怎麼了,虎子哥,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英子還是十分擔心。
我強作歡笑:“沒事,我好得很。哎,我問你,英子,這些解放軍同志來咱們屯子有什麼事,你爹一點也沒跟你們說?”我竭力想從英子口中套點有價值的資訊。
她努力地想了想:“這個,我還真不大清楚,我爹說是機密,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只是聽我娘說他們好像,好像在找什麼人?”
國家機密?找人?找誰,找我嗎?我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獵戶的後人,即便身世有些問題,也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再說也算不上什麼國家機密,我越琢磨越有些糊塗。
後來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算了,人命由天不由人,瞎想也沒用,索性不想這件事,催馬加快速度朝屯子奔去。
五六十里禁不起騎馬一陣狂跑,很快我們就回到屯子。
一進屯子,果然看到三輛吉普車一字兒排開,停在支書家門口,每輛車前面都站著一位抱槍的解放軍戰士。
我的心“咯噔”一下就懸起來了,看來英子說的不假,看陣勢還真是不小。
我有些忐忑。
馬的嘶鳴聲驚動了屋裡的人,我看到村支書,也是英子的爹大步流星從屋裡走出來:“來了,虎子啊,快進來,快進來,大家正等你呢。”
我把黑背交給英子暫時照看,硬著頭皮走進屋裡。
屯子裡就數支書家的房子最大,主要是考慮時不時需要召集開會學習,特地在最東面加蓋了兩間房子,就算是大隊部了。
走進屋子,眼前一震,屋裡圍桌子坐著四位陌生人,有位警察打扮,一位穿著解放軍軍服,還有一位年愈六十的老者,身著便服,高高的個子,面容清瘦,還夾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好像位學者的樣子。
最令人驚奇的是,他身旁居然還坐著位姑娘,留著齊耳短髮,穿著醫院才有的白大褂,好像個醫生,又像位護士,身量苗條,面容白淨,十分漂亮,正盯著我笑眯眯地看,一句話也不說。
顯然,這是支成分特殊的隊伍,這就是來抓我的部隊?不像啊,看大家臉上都很和藹,沒有對待階級敵人那種苦大仇深,我的心不由稍微放下了一些,就站在門框的邊上,等支書發號施令。
平時屯子的人都聽支書的,在這個偏僻的屯子,支書的威望最高,他的話就代表了政府代表了黨。
支書走過來,朝坐在最外面一位中年人介紹說:“張連長,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李虎同志,我們都叫他虎子,貧農的後代,成分沒得說,我以黨性擔保,絕對不會有問題。屯子裡年輕一輩就數他經驗最廣,走的路最多,呵呵。要不,你再考察考察?”
我這才注意到這位張連長,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比較魁梧,黝黑的面龐,面帶笑容,舉止之間有一種職業軍人的風範。
他雙目炯炯有神,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好像市場上買牲口的老農正在相看自己要買的小牛犢,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知道這位究竟什麼意思。
第四章 任務
第四章 任務
突然,他呵呵一笑,把手伸向我:“你好,李虎同志。”
我一看人家都伸出手來了,再沒見過世面,這點禮節還是懂的,急忙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其他幾位沒有主動打招呼,我也不好一個個過去套近乎。
那位穿警察服裝的一直看著我,沒有說話,面色平靜,看不出究竟是冷還是熱。
學者打扮的老者剛開始看了我兩眼,接著就低下頭繼續想心事,再也沒有看我,好像對我的到來不怎麼感興趣,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那位留著齊耳短髮的甜甜的小護士摸樣的姑娘則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急忙低下頭。
張連長笑了笑:“李虎同志,知道這次叫你來的原因嗎?”
我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屋裡有人笑出了聲,氣氛有些緩和。
張連長換上一付嚴肅的面孔:“李虎同志,根據紅星屯黨支部的推薦,我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要我幫忙?不是逮捕我?我這時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來,急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