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說:“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很多事我也想不明白,另外很多東西現在也沒法完全告訴你,不過,這些事情將來時機成熟了一定會讓你知道的,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當務之急是咱們該怎麼出去,回到八一兵站,再作打算。”
回到現實,我只好暫時收拾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說:“擺在眼前有兩條路。一,咱們趕著駱駝沿原路回去,不過危險很大,萬一路上迷失方向,麻煩可就大了;二,想辦法聯絡外面,至於怎麼聯絡,聯絡誰,這個你想辦法,別問我。”我衝席苗做了個鬼臉。
席苗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好了,也不指望你了,我去試一試。”說完,轉身走了,我跟在她身後回到戛果村外的宿營地。她鑽進自己的帳篷,隨手又把帳篷門簾拉上,我只好在外面等。
過了一會,帳篷裡傳來“劈劈啦啦”的聲響,很像半導體收音機收聽節目時的噪音。在大草原的時候,支書家有臺半導體,那是全屯子人人羨慕的寶貝。支書說他就是靠那玩意每天收聽偉大領袖的最高指示,才能永遠緊跟黨中央,幾十年從來沒有走錯路。我相信他說的話,全屯子的人都相信老支書的話就是最高指示。那是從北京傳來的最高精神,還能有錯。
帳篷裡的噪聲一會兒高一會兒低,間雜著一陣又一陣的滴答聲。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帳篷門重新開啟,席苗從裡面鑽出來,腦門上汗津津的,我裝作沒看見。
她看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沒吭聲,就湊到我身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已經聯絡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只能看運氣了。”
我“哦”了一聲,沒說什麼,低下頭繼續想心事。
“想什麼呢?”席苗看我不說話,主動問我,也許她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需要緩和一下。
我笑了笑:“沒什麼。”
她明顯有些不相信:“不會吧,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我抬起頭,仔細地打量她,這是我第一次直面她的目光仔細審視她,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這是一張很標準的屬於美麗的臉,臉上任何一個細節都符合中國人的審美範疇。一張俊俏的鴨臉蛋配上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那是讓人一副怦然心動的長相。
這個姑娘不但長得漂亮,身條也特別標誌,不胖,不瘦,所有的美麗都恰到好處,沒有一處的美麗以另一處的醜陋為代價。我得承認,看著這樣一位女人,心中有種難以抑制的躍動,腦子瞬間閃過一絲慌亂的感覺。我想我的臉馬上就紅了,因為我能感覺到臉上的熱度在增加。
女人我見過不少,屬於漂亮的也有,英子就可以算。不過英子和眼前的席苗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英子身上更多是一種女人固有的傳統的善良和溫柔,而席苗身上卻有一種讓人難以訴說的丰韻和氣質,那種丰韻和氣質是我這個土包子形容不出來的。雖然我沒有見過太多城市的漂亮女人,但一路走來畢竟也到過幾個城市,比如瀋陽,比如成都,雖然只算驚鴻一瞥,但也算領略了各種風情,但那些女人都沒有這種氣質和豐韻。說不好究竟是種什麼樣的美麗,只是覺得自己看得有些痴了。
席苗起初有些吃驚我這樣盯著她,大膽到放肆,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後來見我上一眼下一眼瞧個不停,俏臉不由有些暈紅,低聲說:“看什麼看,瞧你那樣,讓人看見成什麼!”
我被這麼一呵斥,才從懵懂中清醒過來,一下子羞得滿面通紅,不由結結巴巴地道歉:“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空氣中流淌著尷尬的氣流。席苗也沒再說什麼。也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女人被男人盯著看,需要解釋嗎?好像不需要。
過了好一會,我長長嘆口氣,對席苗說:“席姑娘,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不管以前經歷的這一切是真是假,我都決定了,回去以後我不想再出來。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我只是個平頭百姓,是個獵人,你們身負特殊使命,誰對誰錯不是我這樣的小百姓能判斷的,我也不想再牽涉進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那種平凡普通卻無憂無慮的日子。”
席苗顯然被我的這番話震驚了,她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好像今天才認識我,不相信剛才那番話出自一個鄉下孩子的口中。過了好一陣,才幽幽地說:“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說這些?是不是我們對你不好?”
我搖搖頭,苦笑一下:“不是,你別誤會,我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更不是生氣。我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