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
溫西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嘶啞。弗格森起身走到樓梯口。
“上來。”
弗格森十分不情願地上了樓,看到溫西脫了鞋,只穿著襯衣站在床邊。
“我要躺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和我一起等待某件事情的發生。”
“這真是個愚蠢的遊戲。”
“是的,非常愚蠢,我恐怕是的。不過等一會兒你就可以離開了。”
溫西上了床,扯過衣服蓋上。弗格森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這時一陣正在駛近的汽車喧鬧聲傳來。車子停在門口,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過院子。
梆,梆,梆。
溫西看看錶,十二點十分。他下了床,站在弗格森旁邊,幾乎就要碰到他了。
“請看著窗外。”
弗格森遵從了。一個黑影子站在坎貝爾的門檻上。他又一次敲門,退後一點,抬頭看著窗戶;接著繞房子走了一圈,又回到門口。然後黑影挪到旁邊,似乎在百葉窗下摸索著什麼。接下來傳出鑰匙開啟鎖眼的咔嗒聲。門開啟了,那個黑影走了進去。
“是這樣的嗎?”
“是的。”
他們繼續觀察著。樓下房間側窗裡閃過一線光亮,然後消失,接著又出現在臥室裡,臥室窗戶正對著弗格森的窗戶。光亮接著移動,似乎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消失了。一會兒工夫,它又出現在樓下,沒有再移動。
“是這樣嗎?”
“不完全。我看到的是火柴的光亮,不是手電筒的。”
“我明白了。另外,你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你只是聽到有人進來,而沒有看到任何事情。”
他聽到弗格森的抽氣聲。然後——
“我是這麼說的嗎?很抱歉給你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我聽到門開了,然後看到光亮上樓。但是我沒有看清來的具體是誰。”
“你沒有再看到他出去嗎?”
“沒有。”
“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
“這個晚上你也沒有再看到其他人?”
“沒有。”
“然後你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半看到坎貝爾開著車出去?”
“是的。”
“很好,如果你想要走的話,現在可以走了。”
“好吧,我想我應該……我說,溫西!”
“什麼?”
“哦,沒什麼!晚安!”
“晚安。”
“他幾乎就要告訴我了,”溫西說,“可憐的傢伙!”
弗格森走出房間,消失在門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籬笆處轉出來,偷偷跟在他身後。
溫西等在窗前,直到達爾齊爾從鄰居的屋子離開,仔細地把門鎖上,然後把鑰匙放回原來隱藏的地方。當引擎的嗡嗡聲逐漸消失之後,他快速下樓,來到車庫。
“屍體!”他大喊。
“是的,先生!”屍體瀟灑地回答。
“當那個可怕的傢伙到處察看的時候,我——扮演的是一個兇手——正琢磨著可怕的事情。而這段時間,你正逐漸變得僵硬。如果我一直放任你這樣下去,那麼就沒法把你捆在車後座了。快點過來,先生,擺出完美的弓背姿勢。”
“你不會提早把我扔進車裡吧?”
“當然不會,那樣看起來會不自然。我會把你放在地板上等你變僵。達爾齊爾這個傢伙去哪裡了?我希望他沒有熱心得要掉進菲爾貝的礦坑以求逼真。沒有,他過來了。達爾齊爾,幫我把屍體擺成我們發現它時的樣子。胳膊交叉疊在身前,腦袋耷拉在上面——不!我們沒有必要這麼做——我們不能在他太陽穴上佈滿淤青。就是這裡。腿被捆到一邊。好了,保持這樣。太完美了。”
“我一整晚都要這樣嗎?”馬克斯韋爾先生憂鬱地問。
“不需要——但是記住這個姿勢。我們明天會用到——到時候需要擺這個姿勢。現在我們要鎖上車庫門,拿走鑰匙,以防有其他拜訪者。然後我們去坎貝爾的房間。你好,檢察官!要來看看樂子嗎?麥克弗森呢?這才對嘛。
“現在我們找到了鑰匙,開了門,我想進了門之後要把它鎖上。關上百葉窗,點亮燈。老天!這是什麼?一張紙條。‘留心F。’偉大的約沙法王〔3〕啊!——哦,當然,它不是指我〔4〕——是指法倫。現在我們應該利用它還是毀了它?最好是毀了它。現在正在上演的是一出意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