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售票大廳買三張去艾爾的頭等廂票。當他在月臺上經過溫西的時候,看到他正解下手提箱,用誇張的牛津音說:“嘿!搬運工!給這輛腳踏車貼籤運往艾爾。”當巡官從售票視窗返回的時候,聽到搬運工急迫的聲音從右方傳來:“一張頭等廂票和一張去艾爾的腳踏車票,快點,小夥子。我必須回到那位先生那兒去。”
他們匆忙上了月臺,腳踏車已經被打包放進後面的貨廂。他們跳上客車廂。汽笛聲響起,他們要出發了。
“天哪!”溫西擦擦臉,然後說道,“該死,就像一張捕蠅紙。”
在他的左手上,為了涼快而取下來的帽子下隱藏著某個東西,這時候他咧嘴笑著把它展示出來:一張去往尤斯頓的行李標籤。
“就像剝豌豆那樣簡單。”他笑著說,“我趁他把車子騎向貨廂的時候偷的。那些標籤都已經塗好膠——L。 M。 S。 的服務真是周到啊。幸好標籤都有分類,因此我不必對它做什麼破壞。好了,就這麼簡單。現在我們可以鬆口氣了,在到達艾爾之前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在梅博爾停站檢票之後,火車繼續歡快地駛向艾爾。幾乎就在火車剛剛停在艾爾站臺的時候,溫西已經跳了下來。他跑向後面的貨廂,麥克弗森緊跟其後。
“請幫我把那輛腳踏車取出來,快點。”他對一個警衛說,“就在那裡,貼著艾爾的籤。這是票。”
這個警衛就是羅斯之前與之談話的那個人。他盯著溫西,明顯有些猶豫。
“沒關係,警衛。”麥克弗森說,“我是警察,請照這位先生的吩咐做。”
這個警衛帶著迷惑的表情把腳踏車取出來,交給溫西,從他那裡換來了車票。溫西塞了一先令到他手上,匆忙騎上腳踏車,沿著站臺向車站出口的某個地方衝去。書報亭的一角擋住了警衛和售書員的視線。看到麥克弗森正在向警衛解釋,達爾齊爾安靜地尾隨著溫西,看到他舔了一下尤斯頓的行李標籤,潤溼之後把它拍在腳踏車上,蓋住了艾爾的標籤。做完這些,溫西繼續向外跑,拎著手提箱,衝向旁邊小路,進入公共廁所。不到一分鐘,他又出來了——摘掉眼鏡,穿著柏帛麗,便帽換成了軟氈帽。行人們奔過書報亭,趕去格拉斯哥的火車。溫西加入這支大軍,買了一張前往格拉斯哥的三等廂票。達爾齊爾氣喘吁吁地緊隨其後,購買了四張票。當他付錢的時候,溫西已經離開了。局長和檢察官等候在板牆旁邊守車〔1〕的車頭處。溫西信步走過,興高采烈地向他們眨眨眼,然後把腳踏車靠在板牆上。他們或許是唯一注意到這次演習的人。火車站一片喧鬧,普爾門車廂已經掛上,站臺上擠滿了行人、搬運工和行李。溫西把手攏在臉前,輕鬆地點上煙,朝車頭的方向走去。車門砰地關上,達爾齊爾和麥克弗森走進某節車廂,溫西尾隨其後,局長和檢察官也學著他們的樣。警衛大喊一聲:“起程!”火車繼續前行。整個過程只有精準的六分鐘。
“又一輛好腳踏車報銷了。”溫西說。
“怎麼會。”麥克弗森接話道,“我跟在你身後盯著呢。我告訴搬運工一定要把它送回門城。它是治安官的,還要還給他。”
“棒極了。我說——目前為止一切順利,是不是?”
“很讓人高興。”檢察官說,“不過,溫西勳爵,如果你沒忘記的話,這輛火車直到兩點五十五分才會到達聖·伊諾克。但是根據那些修發動機的人——呃——斯帕克斯…克里斯普——的說法,弗格森先生是在差十分三點的時候到達他們店裡的。”
“那是他們說的。”溫西回答,“弗格森並沒有這樣說。他說:‘大約三點。’我想,幸運的話,我們可能同時符合這兩種情況。”
“那麼關於你到達那裡的車票呢?”馬克斯韋爾先生提問,“這是一直困惑我的問題,從門城到格拉斯哥的票。”
“這我可一點也不擔心。”溫西自信滿滿地說。
“哦,好吧。”局長說,“你滿意,我們就滿意了。”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投入一件事了。”檢察官看起來還沒從這趟短途旅行的興奮中恢復過來,“我應該很遺憾地看到我們的網逐漸鎖定了可憐的弗格森先生,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很興奮。”
“是的,我也為弗格森感到遺憾。”溫西回答,“我真希望你沒提醒我這一點,先生。但這也沒有任何幫助。如果是法倫,我會更遺憾。可憐的傢伙!我恐怕這件事會影響他一輩子。不,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輛火車會不會晚點。”
然而,火車準時到達,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