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斯特羅恩自己家中,那樣更加隱蔽和安全。
巡官將他的時間表作了一兩處改動以適合新的推理,並做筆記註明,需要登廣告調查是否有人在這一路段的任何地方見到坎貝爾的莫里斯。
最後,兇手週二早上的行程現在就可以大致確定。如果推算準確的話,坎貝爾的車應該在七點三十分就駛過門城;八點鐘的時候駛過克里鎮;大約八點十五分駛過牛頓…斯圖爾特。毫無疑問,肯定會有人看到。事實上,牛頓…斯圖爾特的警察已經開始調查這一點,但是,現在他可以把大致時間告訴他們,調查會容易一些。
麥克弗森巡官給牛頓…斯圖爾特和門城各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精神抖擻地開始琢磨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他忽然意識到,就在他馬不停蹄地推算作案時間表的時候,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證據就在他眼前。多麼幸運,他明確了兇器!
那把大扳手,那把從空中飛來,差點選中小海倫的大扳手——這件鈍器除了敲碎坎貝爾的頭還能做什麼?很奇怪沒有打出血,但那應該取決於扳手的型別。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它。醫生會告訴他這是否就是兇器。多麼幸運屍體還沒有被埋!明天就會下葬。他必須立刻找到那把扳手。興奮心急的巡官戴上帽子,匆忙開車出發了。
第十二章
弗格森的故事
同一個週四,達爾齊爾警官和羅斯治安官在艾爾調查腳踏車的線索,麥克弗森巡官在建立他的時間表,溫西勳爵則出現在靜石池塘兩座小屋中較遠那座的門前。
弗格森先生親自開了門,他手裡拿著調色盤,身上穿著絨布褲子和開衫,一件皺巴巴的夾克。他看到這個早來的訪客,似乎有些驚慌,溫西趕緊開始自我介紹。
“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我是溫西,我想我們在鮑勃·安德森那裡見過。”
“是的,當然,請進。剛聽到敲門聲,我還以為是送香腸的或者是蔬菜水果商。很抱歉這個地方現在是一團糟。我出去了幾天,格林夫人抓住這個機會整理了一下,而現在我必須花幾個小時把它們再弄亂。”他朝著那些畫布、抹布、舀水用具、瓶子和其他隨身畫具揮揮手,“在一個整齊乾淨的畫室裡我從來都找不到任何東西。”
“實在很抱歉在你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來打擾。”
“一點也不,完全不影響。要來一杯嗎?”
“不,謝謝,我剛喝過了。你繼續,不用管我。”
溫西把椅子上的一些書本和紙張清理乾淨,然後坐下來。弗格森返回他的大畫布前沉思,這讓溫西想起格雷厄姆描述的弗格森的繪畫風格——蔓延繁茂的樹根,水中的倒影,嶙峋的岩石堆,遠處漂浮著憂鬱的藍色,整體是一種超現實的裝飾風格。
“你這兩天在格拉斯哥,是嗎?”
“是的,去看畫展。”
“畫展很好嗎?”
“還不錯。”弗格森向他的調色盤上擠了一些綠色,“克雷格有一些好作品,唐納森也有一幅傑作。當然也有一些失敗的作品,其實我主要是為了去看法夸爾森的作品。”
他又在顏色斑斕的調色盤中加入了一滴硃砂色,然後看起來似乎認為調色盤上的顏色已經足夠——他拿起一支畫筆將兩三種顏色調和在一起。
溫西又問了幾個關於畫展的問題,然後不經意地說:“你失去了你的鄰居啊。”
“是的,這件事情我不打算想得太多,坎貝爾和我不是特別和睦,但是——我還是希望他是以別的方式離開。”
“確實是非常奇怪,”溫西說,“我想警察肯定來做過例行調查。”
“哦,是的,幸好我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我說,溫西——你很瞭解這些事情,我想實際上他是——那不是意外嗎?”
“恐怕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不是。”
“他們為什麼這麼想?”
“哦,我是個局外人,你知道,警察們當然不願意公佈他們的調查結果。但是他似乎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了,或者類似這種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明白了。我聽說他的腦袋被打破了。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從背後偷襲、要搶劫他嗎?”
“有可能是這樣的。但是,除非他們能確定他身上的財物,否則警察不會說他是被搶劫的。我想他們會去銀行調查取證。”
“那裡是流浪漢閒逛的樂土,不是嗎?”
“哦,我可不知道,或許還有人在那裡的山頭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