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劉光義給喚醒。隨即,雙膝跪地而行,抱著王全斌的腿,哭求道:“王將軍,放小的一馬,小的今生給你做牛做馬!”說到這,王昭遠不虧為後蜀第一讒臣,靈機一動道:“王將軍,你們不是要進成都府嗎?小的給你們帶路。小的在朝中還有幾分薄面,小的可以勸說我主投降。”
“你怎麼知道本元帥會派你去勸說孟昶?”王全斌冷言道。
王昭遠聞言,立馬欣喜道:“小的猜的!”
就怕王全斌不說話,這一說話,王昭遠立馬感覺有戲。
王全斌微微一笑,笑得急劇諷刺意味,說道:“可惜,你猜錯了。”不待王昭遠反應過來,接著一字一頓道:“將他們兩個綁起來,凌……遲……處死。”
“啊……”王昭遠,趙崇韜第二次暈了過去。
雨又下了三天,王昭遠被活剮三天,享受著自五代末形成的歷史上最嚴酷的刑罰。
然而,大雨並未澆滅宋軍報復的怒火。
在王昭遠受刑的同時,整個綿州城在宋軍的圍困下,除老幼婦孺,其餘全部處死。整個綿州城在血雨中哭泣。
……
宋軍屠城的訊息傳到了成都府,一片人心惶惶。
蜀主孟昶急招大臣入殿議事。
高坐龍椅的孟昶突然發現,殿內的文武大臣竟然少了大半,慌忙問道:“李愛卿,這是為何?”
宰相李昊聞言,搖了搖頭,嘆道:“啟稟皇上,綿州一戰,宋軍王全斌師屠城,此訊息已傳至成都。如今成都府朝堂……不止是朝堂,就連城內的百姓也已有逃亡之勢。”
李昊吞吞吐吐,說得極其含蓄。事實上,成都府的百姓不是有逃亡之勢,而是已經開始大量的逃亡。成都府貴族商賈不計其數,凡富裕之戶無不逃離,即便家主實在走不了,也必定會派部分家族之人帶著財富離開成都府。有能力的,繼續向西前往眉州、雅州;沒能力的也會下鄉、入山,躲上一時半會。李昊最後不得已,下令城門關閉,許進不許出。
一句話,他們害怕,害怕王全斌入成都會繼續屠城。
“這可如何是好?”
孟昶大駭,若成都府的百姓都跑了,他豈不是成了光桿司令,誰來給他守城?
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文武官員的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一位真是李昊,而另一位則是蜀軍大都督孟玄喆。
李昊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太子孟玄喆,暗自搖了搖頭,拱手道:“皇上,宋軍兩路入蜀,我軍一敗再敗,諒成都亦難保守,不如見機納土,尚可自保。”
李昊一提投降,殿內開始議論開來,紛紛贊同。
宋軍最初入蜀之時,李昊就已經提出過宋軍兵鋒所向必不可當,唯有納土投降。若不是王昭遠,趙崇韜等主戰派力主迎戰的話,孟昶早已開城投降了。
此時孟昶頓時發現,還是李昊老臣謀國,言之有理。是以,心下也不禁微微心動。正待開口之際,卻下面有人猶豫嘀咕道:“倘若王全斌入得成都府還是屠城呢?”
殿內大臣如今對“屠城”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即便這人說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被所有人聽見了。他說得沒錯,若是投降了,宋軍還是進行屠殺的話,這豈不是洗乾淨脖子自動將腦袋送上門去?
能保國保國,不能保國至少也要保家,不能保家也要保命,保命是孟昶的最後底線,若是連命都不能保,那不如放手一搏了!
“皇上此事也不是沒辦法,朝廷不一定非得向王全斌投降吶!”李昊略一沉吟,拱手道:“如今宋軍東路軍在監軍曹彬的率領下已至簡州,王全斌軍在綿州,論距離簡州近在咫尺,朝廷又何必捨近求遠呢?而且,老臣聽聞曹監軍治軍嚴謹,所過之處對百姓絲毫無犯,不如命快馬入簡州,遞上降表,先行迎曹彬軍入成都府!”
孟昶一聲嘆息,雙目垂淚:“我父子推衣解食,養士之四十年,及大敵當前,不能為我殺一將士……”一番討論後,孟昶最終任命李昊寫下降表,由其親自前往簡州向曹彬投降。
第358章 平西王
“先臣受命唐室,建牙蜀川。因時勢之變遷,為人心所擁迫……當於今月十九日,已領親男諸弟,納降禮于軍門;至於老母諸孫,延殘喘於私第。陛下至仁廣覆,大德好生。顧臣假息於數年,所望全軀於此日……謹遣親弟詣闕奉表,待罪以聞。”
隨著蜀地宰相李昊代孟昶書寫的這封降表上遞朝廷之時,整個汴京城轟動了。
無論是高門大戶,學子